大伯母在房间里陪着大堂嫂,白母也进去帮忙,房间里一会让送吃的,一会让送热水。
一直到天黑,大堂嫂的声音越来越小,孩子还没生下来,已经整整一天了。
晏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白小月的心也沉了下来。
她走到白大伯面前说:
“大伯,还是送卫生院吧!”
这时,白文礼也走过来急道:
“爹,我要送凤琴去卫生院,这都一天了。”
白大伯收起烟杆,吩咐二儿子:
“文义,你去让老王头把牛车赶来,文礼去给你媳妇收拾收拾。”
大伯母跑出来抱怨:“
那个生孩子不是这样的,有的人生三天三夜也没事,咋就需要送卫生院。”
大伯眼睛一瞪:
“去收拾孩子要用的东西。”
大伯母马上闭嘴了,连忙跑进屋去收拾。
王大爷赶着牛车来,大伯母抱了两床旧棉被垫上,大堂哥把大堂嫂抱上车。
看着大堂嫂头发凌乱,汗水湿透,嘴巴干裂,眼角还有泪痕,样子十分的惨烈。
白小月吓得倒退了一步,这也太可怕了。
这时,晏辞的大手扶着她,轻抚她的背,她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大伯一家人急急忙忙送大堂嫂去卫生院。
白小月和晏辞回家,她给晏辞拿了50块钱:
“阿辞,你骑大伯的自行车,去卫生院看看。实在不行就让大堂哥送嫂子去县里大医院吧!”
晏辞拿了钱,急急忙忙的走了。
这个时代生孩子是很危险的事,一尸两命的事经常发生。
白小月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强迫自己眯着眼睛休息,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没看到晏辞,白小月更担心了。
煮了点面疙瘩汤和鸡蛋,和长乐吃完饭也没见晏辞回来。
她准备去大伯家看看,刚出院门,就看到晏辞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晏辞俊秀的眉眼满是疲惫,白小月招呼他先吃一碗疙瘩汤 。
一碗热汤下肚,晏辞才有了点精神。抱着白小月半天才说:
“媳妇儿,生孩子太可怕了,我不想要孩子了。”
白小月知道晏辞这是被吓到了,也紧紧的抱着他:
“阿辞,莫怕,那只是个例,大多都是平平安安的。
我的身体很好,你放心。你快说说大堂嫂的情况咋样了。”
白家一行人到了卫生院,医生起来给叶凤琴检查,也说情况不好,让送去县城大医院。
到了县医院,值班医生也是没有办法。孩子不下来,叶凤琴也没有力气了,一行人都手足无措。
白文礼抱着媳妇痛哭,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
后来有个小护士说,医院有位很有经验的老医生可能有办法,不过,她现在退休了。
白文礼听了还有希望,轻轻放下叶凤琴,擦擦眼泪,问了老医生的家庭住址。
骑着自行车就走,晏辞怕他出事,就一起去了。
平时要半小时的车程,两人十多分钟就到了,一到院门口,白文礼扔了自行车就拼命敲门。
老奶奶一开门,他就跪下说明情况,请老医生救命。
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扶起白文礼,对他温和的说:“我尽力。”
等三人赶到医院,叶凤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老医生看情况危急,让大家都出去,自己拿出银针给叶凤琴扎上。
让白文礼去给产妇准备一点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