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梆”的一声,脑袋上又一痛。
原来是景沐用折扇敲在了棠梨的脑袋上,那地方正是刚刚磕在桌上的位置,额头上看起来似乎更加的红肿了。
“你到底看够没有?”景沐嘴角笑涡时隐时现。
他将折扇放到一边,站起身来捋了捋衣摆,走到殿中央,对棠梨说道:“你讲起佛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是哪个教你的。下次天帝请尊神开坛讲经,就应该请你去讲一讲。”
景沐一伸手,降魔塔便出现在他手中。
棠梨揉着额头,跳起来走到他身边。细细端详着降魔塔,暗黑无色,只在塔顶闪着稍许绿光。
“这塔只能关的它一时,但最终还是需要由天帝来定夺如何处置这孽畜。”景沐一反手,这塔又消失了。
他负手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桃树,缓缓开口说道:“若你想救它,也不是没有办法……”
“如何……如何才能救它?”棠梨有些激动,情不自禁的跟他到了窗边,拽住了景沐的袖子央求道。
景沐从小很少与人亲近,尤其是女子。他看到棠梨拽着他的衣袖,眉头一皱,正想不耐烦的将袖子抽回。却看见棠梨希冀明亮的目光,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这美丽的少女在阳光下晶莹透亮,眉如黛,眼如波,小巧俏皮的鼻梁,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微微张着,心怀期盼的望着他。
他突然觉得心中一片温暖,松开眉峰莞尔一笑道:“这就要看你的了,它是死是活全在你手里。”
“如何……如何?到底有何办法?”棠梨焦急的问道。
“此兽当日确实是被你所驯服,但是,我却不知道它如今是否依旧臣服于你。须将它放出一试,只是……”景沐顿了一顿,转头凝视窗外继续说道:“只是,不能在此间放出,万一它恶性难改,把它放出便如纵虎归山,难再在擒之。唯有一处可以一试……”
“只要有希望,定当试一试。”棠梨坚定的说道。
虽那日狌狌只是在棠梨裙边蹭上了一蹭,但她内心已觉这异兽实在是毛绒可爱。不似传说中以人为食那般可怖。如果将其施以灰飞烟灭之刑,心中着实不忍。但是,如果能将其感化渡善,那倒也是幸事一件。
景沐看她如此坚定,点了点头说道:“你可知南极长生大帝?他乃佑圣元君之父神。仙魔大战之时,南极长生大帝用毕生修为炼得两座封印塔。其中一座名为东陵钟,据说已将魔尊逻侯的元神封印于此。魔尊元神太过强大,需每隔数千年由一位修为高深上神将其封印加固。故东陵钟法力只够封印这一位魔尊的元灵。”
景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另一只名叫八寒地狱塔。这塔里关的便是魔尊手下那些作恶多端的妖魔。现如今,天帝也命我将浮玉山中屡教不改、作恶多端的妖魔也关入其中。这塔分八层,越到顶端关的越是那法力高深的妖魔。若是天帝怜悯,饶它性命,便会命我将它关至八寒地狱塔的第八层。如今之计,便是你若能随我进入塔内,在塔中将它放出,那时,如果你依然能将它降服便罢,如若不行,我也不惧它能逃出塔内,我即刻便可将它封印在塔顶。只是可惜,可惜……”
“只是可惜什么?”棠梨不解的追问。
“可惜的是,你修为太低,塔内实在凶险,我自顾不暇,无法护你周全,你不但帮不了我,还要拖我后腿,我怎么能带你进塔。所以,我只能自己入塔,将它封印后再全身而退。”景沐掩着笑意,无比惋惜的摇摇头。
“什么?”棠梨一听就炸了毛了,气的大叫起来:“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说来说去,原来是你嫌我太笨,修为太低?那……那是我平时没有加紧修行,如果我认真修行,必会一日千里,前途大大的不可限量,就凭你这个八什么塔,根本就是不在话下的。”
”
“既是如此,那你便每日好好修行,不得再偷懒了,每日再早一个时辰起床,随我先去校场练兵,待我下朝归来,再来书房伺候笔墨。午后还需随我去观尘殿修炼法术,你可能坚持?”景沐扬了扬眉,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琢磨。
“当……当然,区区小事不在话下,殿下你就看着吧……”棠梨拍着胸脯,连连保证。
棠梨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就这么上了景沐的贼船,还殷勤备至、乐颠颠的帮着他划船。
她几次三番想拉着景沐先去塔里试试身手,但景沐总嫌她修为太差。
棠梨又担心那小小的镇妖塔关不住狌狌,或是关了太久,会影响它的性格,把它憋得更加性情乖张,孤独忧郁。
景沐却告诉她,狌狌暂时在塔中沉睡,并没有任何知觉感应。况且以他的修为法力,关个千八百年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