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那一刻，是福是祸，从来都是未知。不敢多看一眼，却又多想再看一眼。

郊外的山林，路途有些崎岖，随着马车进入山林许久，夜幕也逐渐降临。

“按照他们这速度，十天半个月都走不到陵州啊。”张云笙嘀咕着。

“那没办法，山路崎岖，带着人，还有这么东西，快也快不起来。”

“这走走停停，浪费的时间，你也不觉得无聊了？”张云笙看着廖宸。

“反正已经无聊了那么久，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了。”

张云笙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

而意外的是，第二日一早，岳府的人就吵闹了起来，惊醒了在树林休息的他们。

“不好了，少了两个人。”

“找了吗？”

“天一亮就开始找了，没有找到。”

张云笙坐了起来，听着他们慌乱的言语，像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廖宸问。

“看样子，是少了两个人。”

“荒山野岭，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另一侧的树林果然发生了异样。一个家仆从树林里一边叫唤着一边狂奔出来，踉踉跄跄地就跌倒在地，语无伦次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山鬼！山鬼吃人了！”

“山鬼？”张云笙看了一眼廖宸，刚路进这片山林，就有山鬼出没了？

两人对山鬼很感兴趣，于是尾随着其他人一起进入山林，想要一探究竟。

“什么人？”一名家仆发现了他们，吓了一跳。

“我们只是路过。”廖宸解释了一下，顺便望了一眼马车，车上的帷布紧闭着，旁边的丫鬟镇定守着，看上去并没有受到惊吓。

“发生什么事了？”张云笙问。

几个家仆都有些心有余悸，但见他们俩并不像来者不善之人，便说：“有两人死在了那边林子里。”

顺着他们的方向走去几步，的确见一具尸首躺在林中，几个家仆吓得不敢再靠近。张云笙凑近一看，此人全身干瘪僵直，骨骼清晰可见，像是被什么吸干了。而他不远处又是一具同样的尸首，看来是一前一后遇害。

真的是山鬼作祟吗？

“快，快走吧，早点离开这山里。”一个家仆催促着大伙儿快走。大家伙就一溜烟回到了林子外，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张云笙在这里继续看着，嗅了嗅死者身上的味道，却有一股淡淡的烟味。难道是昨晚篝火的烟味？

“要走吗？”廖宸看着队伍已经离开，忍不住问了一声。

张云笙站起身来，往林子深处看了几眼，莫大的林子却一片宁静，偶有飞鸟惊动树梢，却并无异象。

“先跟着，边走边看。”张云笙一边留意着一边跟着队伍一起往前走，但始终跟队伍保持着距离。

“你想找山鬼吗？”廖宸见他左顾右盼的。

“当然想找，没见过的总要见识一下。”

“那灵女不找了？”廖宸故意问。

“怎么能不找，不找回去怎么交代？”张云笙倒是激动起来。

“哈，我就知道。”廖宸说，“师父说过，山林里的灵女好找，没吃过几个人，到了大城市里就不一样了，吃的多了，能力也强了。”

“那还要看有没有吃过鬼怪和异能者呢。”张云笙补充。

“万一遇见个厉害的，你可要带着我跑啊。”廖宸凑在他耳边说，“说不定你转就能把我们一起送回去了。”

张云笙停下了脚步：“要回去还很远，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能力。”

“别说你。”廖宸抬起一根手指，指指天上，“我也没那么大本事。”

“好了，慢慢会强大起来的。”张云笙让他把手收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我人老珠黄才会有师父那么强大的力量哦。”

张云笙摇摇头，提快了脚步，走在了前头。

估计还有两三天就能翻过这座山到达陵州了吧。

夜晚休息的时候，岳家的人明显都很紧张，围着篝火把人都捱得紧紧的，害怕吃人的山鬼又来一次。

廖宸一直看着马车，里面的小姐一次也没踏出来过，只是偶尔有丫鬟与她说几句。

“她怎么都不出来呢？”

张云笙没回他，只是躺在地上看着枝叶缝中透出的月光，又是一个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