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故意羞辱我!”沈知溺眼圈通红。
“这个真没有。”南棠起誓发愿:“我要是故意羞辱你,就扒光了给你扔外面了。”
“你……”沈知溺气急,恶狠狠的瞪她。
南棠提起桌上粉青釉的茶壶倒了一杯递过去。“你别气,你这丫头好古怪,刚还在城门外骂我,如今她让你来侍寝你就来了?”
沈知溺接过去半晌没说话,一滴眼泪猛的落到茶盏里。
“哭什么???”南棠吓了一跳。
沈知溺吸吸鼻子:“嬷嬷说……我伺候得好,兴许你能留我哥哥一条命……”
“这样啊。”南棠轻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哥哥,也是不得已……”
沈知溺屈膝跪下:“我哥哥根本没起过刺杀公主的念头,是我……都是我拖累了他……”
南棠起了兴致,一边吩咐门外的袭雪上糕点茶汤,一边示意她详说。
沈知溺泣不成声,话音里仿佛有万千苦楚。
左不过是个兄妹情深的戏码,陈国公扣下兄妹二人调教成玩物用来招待权贵。
京都名公钜卿众多,阴狠暴虐者自然不少,但大多暗地里龌龊明面上遮掩,唯独她五公主荒淫毒辣得大张旗鼓。
陈国公送沈知渝进公主府时有言在先,若他活着得公主恩宠,那沈知溺国公府上下定当亲女儿好生养育,若他不中用残了死了,那紧接着送进去的就是他妹妹。
“这话他也信?”南棠疑惑,总也是未来的人皇,该不至这般纯情。
沈知溺轻轻啜泣:“公主……我们不得不信……”
信还有条活路,不信就是横尸当场。
沈知渝入公主府不足半月,沈知溺便被送去了康王府。老王爷年过半百,早不复年轻筋骨,最大的爱好便是用各种器具折磨宠姬,康王府每月抬出去的尸体不下五人。
入府当夜,沈知溺原以为结局已定。然一队黑衣蒙面的强盗掳走了她,陈国公唯恐弄巧成拙,忙另送了一女婢偷天换日。
隔天夜里,沈知溺被带着藏于康王府后门,亲眼见了那草席裹着的女尸。
“强盗?”南棠就笑,西晋哪有这么狂的强盗敢截老王爷的女人。
“来人不是西晋口音,行动不拘小节倒像是江湖人士。”沈知溺回道。
“既然掳走了你,怎么又回了国公府?”南棠饶有兴趣的问,暗十三那边早有消息,沈知渝是从国公府救走的人。
“那伙儿歹人夜探公主府,以我的性命要挟逼我哥刺杀公主,哥哥以公主身边高手如云且行房也不离半步为由不肯从命。”
沈知溺抬手拭泪继续道:“谁知陈国公以为我被劫走是哥哥的安排,他心怀恨意派护卫深夜潜入打杀我哥,两方人碰面便交战一团,陈国公府的护卫趁乱将我打晕绑回来国公府。”
“哦~”南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哥不得已,和那活儿歹人做了交易,他逃出公主府弄出天大的动静,引走城内和公主府上高手,那伙儿人肆机行刺。”
沈知溺抽抽噎噎:“都怪我,哥哥是为了救我,这才深夜出走,冲进国公府杀人引走巡防营。哥哥说,公主身边是有西晋一品高手护卫……这些人杀不了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