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个头。”南棠笑骂,手中的弯月酥掷了过去。
童竺单脚勾住象桉,仰身折腰挂在象背上堪堪叼住,回正身子细嚼慢咽。
“姐姐吃过的确实香甜,就是扔得不准。这回我接到了,今天就别再扔给旁人了。他们身手不好,怕扫了姐姐兴致。”
周围不知多少眼睛明里暗里盯着这边,南棠低头喝茶不语。
身边的六公主上官婉莹早就看呆了一双眼,如今见这功夫不由拍手喊好,见四下寂静才慌忙捂住嘴。
她悄悄碰了碰南棠的手肘:“姐姐认识他?”
“嗯。”南棠难得回了她一句,心里想的却是,这小丫头别是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
上官婉莹还想说什么,十几名美貌少男少女款款而入,他们个个身披轻纱,或带腰鼓或弹琵琶或执披帛,乐器声合着童竺脚上的铃铛响起,间歇响两声悠长象吟,舞者们翩翩纷飞,殿中霎时热闹非凡。
“好!!!”这次拍掌而起的是男宾席上的二王子上官平潭。这二哥哥倒是长衫玉立一表人才,可惜脑子不大灵光。
北羌刺客暗杀五公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晋王早就怀疑有西晋人里应外合。
边上的三王子上官菏泽,四王子上官明轩,各个垂头装瞎不多看一眼,唯独他敢出这个风头。
南棠揉揉生疼的太阳穴,不知道这曹氏兄妹俩这么卖力,是不是兼职干过气氛组。
上官平潭满饮一杯后,举起玉盏向童竺遥遥一敬。童竺略微颔首,下一秒金戈声起,鼓点急促乐音铿锵。殿下舞者化柔为刚,步步前迎。
一只绣球高起,如同滚雪抛琼。队伍紧前两只披百花甲的黑鬃狮子凌空一跃,合着鼓点你进我退你仰我俯,转瞬间已踏数步。
队后两只白虎不甘示弱,穿过层层彩帛而不沾片甲。灵蛇摆动,百鸟腾空而起,侧成一队绕柱盘旋。
若说猛兽还引得各位嫔妃和官家女眷心惊,那只五彩飞雀却深得众人喜爱,殿中惊叹声一片。
首位上的晋王满意点头,赏下金玉二十匣。这才满座拊掌叫好。南棠跟着拍手,心中叹道:果然是一流的马戏团!
宫女鱼贯而入,佳肴御膳陆续上桌。许是这表演太过下酒,不过三五杯盏,就有才子诗兴大发,成堆的墨宝送至晋王跟前,南棠也跟着多喝了两杯,女席用的是桂花葡萄酿,甜口不醉人。
童竺的白象立在正中,他双手一扬,长茎莲闪烁金光凭空而起,化作万千花瓣翩然而下,一时间清香满殿。
那花瓣有的落在人身上,有的落在盘碟杯盏里,有性情者就着烈酒入口,便觉更添醇香。
南棠嫌弃抖落身上花瓣,换了新盏,这童竺给别人的是好酒,轮到她指不定加没加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