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渝只是一笑,“掌魂蛊就在我身体里,真假一试便知。”
他膝行两步到荣达的尸身面前,众人这才看见,他跪着的地方已是一片鲜红。
沈知渝有些眩晕,他微缓了缓,不顾北羌使者的斥骂,低头从荣达的身上翻出一个药囊,手腕一倾,十几粒黑色药丸四散落地周围人下意识的闪开。
沈知渝轻一挑眉看向刚刚说话的御医:“北羌的掌魂蛊一人一个配法,若服错了解药便剧痛灼身凄惨而死,若未服蛊虫而服解药则顷刻暴毙而亡,是也不是?”
太医略一沉吟,点头称是。
沈知渝毫不犹豫,捡起一颗便要服食。
“等等!”一边的主使突然出声,他阴恻恻的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我北羌的蛊虫千变万化,你当真确信,服的便是荣达身上这一种吗?”
粉泡泡急忙看向南棠,后者只是一笑:“他若是不提醒倒还真有可能,但他提了,那一定是同一种。”
就见沈知渝看了那主使半晌,突然笑出了声,殿上众人皆是震惊看他,他却越笑声音越大,直笑到双肩抖动,琵琶骨上的锁链跟着叮当乱响。
沈知渝跪在殿上,以手撑低,如同垂柳任风摧折而不倒。那笑震动了肺腑,他咳出一口血来,几个心软的官家女子皱眉不敢再看。
这样漂亮的男人,若是死在这儿着实可惜。
沈知渝却一扬头,和着嘴里这口血,把药丸生生咽了下去,他看向主使,嘴唇因那血而红艳,配上深邃的五官有些摄人心魄。
唇角一勾,沈知渝轻声笑道:
“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