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尧认出,这玉佩是他送给钰儿的生辰礼,也难怪珏儿不愿意给。
以前他就能感觉出珍贵妃更偏爱景时,常常会忽视了珏儿。今日一看,哪里是有点偏心,是快偏到太平洋找不着北了。
“臣妾让钰儿闭门思过,也是因为钰儿做错了,想让她懂得让弟弟。”
“所以,你觉得是钰儿做错了?”
谢君尧盯着她,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
珍贵妃不由得心口一颤,她知道皇上生气了。
“将景时抱下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臣妾觉得钰儿是姐姐,姐姐就要让着弟弟。景时还小,再怎么样,钰儿也不能推景时。”
珍贵妃慌忙解释,都没发现说的话已经触碰到了谢君尧的逆鳞。
“砰”
李得闲一惊,这还是皇上头一次在扶摇宫生气。
茶盏摔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珍贵妃呆愣了片刻,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妾一时口不择言,还请皇上恕罪。”
谢君尧默然半晌,方缓缓睁开双眸,“珍贵妃起来吧。”
他叫的是珍贵妃,不是月瑶,也不是瑶儿,生疏的称呼,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月瑶,你要知道你这是溺爱。”
谢君尧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离开了。
……
温晚榆刚从程书意的颐华宫回来,抹完药后不到一刻钟。
黄海全进殿通禀皇上来了,而且皇上看上去心情还不太好。
这下好了,不止皇上心情不好,温晚榆心情也要不好了。
她小腿正痛着,全身也酸痛无力,还要去应付皇上。比惨,谁比得过她。
“给皇上请安。”
谢君尧扶起她:“不必多礼。”
“爱妃的腿可好些了?”
消息传得还挺快,不枉她故意提及沈美人穿的是尖脚鞋。
温晚榆唇角勾着温柔的弧度:“好些了,多谢皇上关心。”
她方才走路还不利索,谢君尧:“给朕瞧瞧?”
温晚榆并未矫情,问:“皇上真要看?”
“嗯。”
温晚榆抬脚露出小腿上的伤。
小腿有一块淤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青又紫。尤其在她白皙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才几个时辰,腿上的淤青便如此明显。可想而知,沈美人力道多重。
“看着严重,其实不严重。”
谢君尧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连嗓音里也压抑着怒气:“这还不严重?请个太医看看吧。”
温晚榆道:“在颐华宫时,程姐姐叫医女看过了。只是普通的淤青不碍事的。”
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如羽毛拂动。
“朕迟点叫人送药来。”
温晚榆点点头,手腕被拽住。
谢君尧用力一扯,往他身边一带。
“陪朕待会儿。”环着她的腰,是她靠在自己怀里,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温晚榆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沉稳的呼吸声。
轻轻移开环在她腰上的手,拿来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温晚榆也上床小憩了。
他怀里哪有床舒服。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