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子的肚子咕咕作响，他深吸着美食广场的香味。他和阿莉走过了超过六家餐厅，每一家的香味都比前一家更诱人。

前三家是普通的美食广场品种。跳星是一个以咖啡和早餐食品为特色的艾斯皮里亚连锁餐厅。插曲和元素类似，但更专注于三明治、汤和沙拉。

他们还经过了两家他不认识的熟食店——一家售卖拉面，另一家则专注于炒菜。卡子的胃更加不争气了，芝麻油和大蒜的味道扑鼻而来。

到底是谁想在午餐时间安排会面的？

他次进食是在火车吃了一根蛋白棒，那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事了。他其实还带了两根蛋白棒，但是阿莉看着他手的第一根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快速走过了一圈，卡子注意到摄像头的位置，并找到了一个超出范围的角落包厢。他们各自取下背包，坐在了一个角落。

他们刚刚坐定，他的胃又咕咕叫了。

太好了。这次是饥饿还是紧张呢？他试图说服自己他们会没事的，他们并没有做任何非法的事情。当然，他们讨论了帮助学徒的事情，但潜在的犯罪不是真正的犯罪。他甚至查过法律，以确保自己的判断正确。如果现在军事法庭介入，他和阿莉最多也只是挨一顿责骂。

而且，如果学徒对他们怀有恶意……嗯，这就是学徒正好处，不是吗？猎人公会不允许在内部发生冲突，但每个成员都有权制止。从这些人的举止看，大多数人都会迫不及待地用他们的技能来对付麻烦制造者。

学徒钟，直到时钟终于指向了中午。当指针指向中午的时候，卡子从丝绸丝带解下了徽章，然后将它反着别在外面，光滑的一面朝外。阿莉在他旁边做了同样的动作。他们之前都已经商定了这个预先安排的暗号，这也意味着这是第一个不可逆转的步骤。

卡子的目光继续在人群中扫视着。没有人知道逃犯的模样。如果知道的话，他们就不可能冒险在公开场合会面。

一个年轻女子拿着金徽章的胸牌，走到了桌前。她比卡子大一些，但可能也不过十八岁左右。她白皙的皮肤布满了一簇簇的雀斑，从鼻梁一直延伸下来。她长长的红发编成了一条粗辫，披在她的左肩。

她对他们俩微笑着，双手搭在他们包厢对面的椅子。“你知道，这里空座位很难找。”

这是口令，卡子想。但她是谁？真正的学徒，还是一个代理人？

他盯着那个女孩看了好几秒钟才回答。她看起来并不危险。事实，她没有携带武器，这让她成为猎人公会大厅里少数不携带刀剑或魔法导弹的人之一。她有自信的微笑，但她的绿色眼睛透露出一丝绝望和不学徒是，这种组合与他们交流的那个人相符。

“轮到你了。”卡子对她说，重复了口令的末尾。

“哦，谢谢天使。”她松了一口气，落到了最近的椅子。“你们刚才吓死我了。”

阿莉在卡子的右边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就是——”

“稍等一下。”女孩从夹克里掏出了一个掌心大小的设备。形状像一个小圆顶，表面光滑的金属。“你们熟悉这个吗？”

卡子前倾着身子，很快就认出了符文。“这是声音抑制构装。”他母亲家里的大部分房间里都有这个东西。它们并不便宜，但可以防止员工偷听。

女孩按下了中心的按钮。在她的手指触碰设备的瞬间，卡子的耳朵就突然一下子听不到了。刚刚还充斥着音乐和低声的交谈声，但现在突然一片寂静。他感觉到了阿莉在他身边的惊讶，他自己的心脏也跳了好几拍。

“是的。”女孩对阿莉未经言说的问题回答道。“我叫亚子，但你们知道我是学徒。或者，是逃亡者，这取决于你问的人是谁。”

卡子和阿莉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们好像很吃惊。”亚子说着，一边用手指玩弄着她的红色发辫。“我可从未宣称自己是四十岁的男人。”

没错。媒体曾这样描述逃亡者，尽管没有任学徒，卡子一开始也不假思索地接受了那个说法。尽管如此……

“你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在野外生活过的人。”他说道。除了她的雀斑，她白皙的脸颊光滑而无瑕疵。而且她还擦了唇蜜，当她刚坐下来时，卡子觉得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水味。

从她的外表和举止来看，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强大”的迹象。除了金徽章外，她穿着一件红色法兰绒衬衫、牛仔裤和橄榄色军装夹克。

亚子听到这话笑了。“我并不想说服任何人我是逃亡者。”她用手指示了一下食物区的周围。“事实，恰恰相反。”

“不过给一些证据也不错。”阿莉说道。

“看看我。”亚子说道，“我是说真正的看。”

卡子花了一会儿才领会她的意思，然后放松了视线，让他的银视与现实世界叠加在一起。立刻，房间里涌动着一片魔法之海。他看到食物广场里有数百名白银和黄金，他们的灵魂闪烁着如夜空中的月亮般的光辉。

接着，卡子盯着亚子的胸口。她已经允许他这样做了，这样也许会少些尴尬。起初，他并没有看到预期中的魔法光芒。如果有的话，她的魔法甚至比青铜还要少。然后，一个微弱的光芒从她的灵魂中涌现，就像间歇泉喷射出的水一样。

在接下来的几个心跳中，光芒的强度从白银增长到了黄金的巅峰。之前，它的大小像一个玻璃球一样。现在，它肯定像卡子的拳头那么宽了。他父亲的灵魂也有这么深沉，但大多数的黄金永远无法达到这个高度。据说，这需要数十年的训练。

她的灵魂继续扩展，直到像超新星一样爆发。光芒灼伤了卡子的眼睛，他不得不移开目光。

“你是什么？”他最终问道，眨了眨眼睛，驱散了不断增长的头痛。

亚子只是微笑着。“学徒不是我的名字。这是我的级别。”

一股寒意爬卡子的手臂。所以，黄金之还有级别？大师用他自己的头衔隐约暗示了类似的事情，所以这并不是完全的震惊。卡子还在旧的故事和传说中听过这些头衔。

尽管如此，听说有如此强大的魔法艺术家是一回事。但坐在一个人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吗？”阿莉问道。“我这边什么都看不到。”

卡子再次看了一眼，亚子胸口的光芒变得普通了。这阿莉意味着她能遮掩自己的力量？

“她的灵魂……”卡子开始说，“比大多数黄金的亮度要亮出两倍。”

阿莉皱了皱眉头。她还没有获得看到魔法的能力，所以他理解她的沮丧。

她缓缓解开魔力手表的阿莉将它沿着桌子推过来。“反正我更喜欢数字，而不是花哨的光。”

亚子没有犹豫，解开了她法兰绒衬衫的面并将设备压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