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一看,也坐不住。当初建个瓦房那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风光无限啊!可不能这么糟蹋了。
瓦片一片一片掉下来,李老头的心都快碎了,恨不得把四丫给撕了。随手拿起一把柴刀,冲到院子里,
“死丫头,快下来。”
所以,当三丫领着族长和村长,还有一大群村民来到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李老头和老周氏一个拿大木棍,一个拿柴刀,在院子里不停叫骂,四丫瑟瑟发抖地缩在屋顶。
族长嘴角直抽抽,丫头,这好像有点过了啊!
整个院子一片狼藉。柴堆倒了,鸡汤撒得满地都是,靠墙边的农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老两口住的主屋和堂屋,瓦片已荡然无存。
村长看着这满目疮痍的院子,心想,这老两口咋这么会闹腾了。看看,把人家小丫头都逼到屋顶上去了。
“还不给我住手,你们这是要把丫头打死吗?看看,看看,把丫头都逼到屋顶上去了。这真不给人留活路吗?”
二奶奶老当益壮,声音洪亮。
“三哥,五哥,真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啊!这丫头要偷喝鸡汤,我们也就多说她几句,她就上屋顶揭瓦。”
李老头连忙解释。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看到小叔回来,先是告状,然后又掐又打了我娘。我娘现在浑身是伤,你们还想抵赖吗?”
四丫顺着墙角边溜了下来。走到罗氏身边,把她的袖子撸起来,确实是,好几道又青紫又红肿的掐痕清晰可见。
“身上还有许多呢。”
三丫说完,抱着罗氏呜呜地哭。
众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这老周氏当真是一点都没改。还是这么恶毒。
“太坏了,这媳妇也是人啊!咋能说打就打,心真狠。”
“良心都让狗吃了。”
“会招报应的”……
众人纷纷谴责着。这时,李老二带着大狗子,二狗子回家了。
三人在外面已经听了个大概。看着罗氏,眼里充满了愧疚和不舍。又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娘,不说话。直直站在妻儿面前。
“族长,事情是这样的。早上,我爹和哥哥们去镇上打工,我和三丫也去后山割猪草了。家里就剩下我娘在厨房忙活。这时,我小叔回来了。我奶就开始不停告状,骂我娘懒,不干活,还教坏儿女。不仅嘴上骂,手也不停地掐打我娘。
“中午我们回来后,看到我娘浑身是伤,就想炖只鸡补补。可我奶说我们是赔钱货,不配吃。只有我小叔才能吃这珍贵的东西。”
“后来,一不小心,鸡汤撒了,奶就要打我,没办法,我只能躲到屋顶。”
气啊,老周氏气得都快吐血了,有苦难言。
“枉费我上次的告诫,你都当耳边风了吗?母慈才能子孝,母慈才能子孝啊!看来我们李家村是容不下你这等恶毒之人。上次卖孙女,打杀孙女,这次又虐待儿媳。现在由族里做主,将你休回娘家。”
“不行啊,族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老周氏哭得像死了娘一样,嚎啕大哭。
“我们李家村由来民风淳朴,村民老实善良,容不得你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还请族长伯伯网开一面,我替我娘在各位村民面前保证,以后一定爱护子孙,不再随意打骂了。请族长伯伯收回成命。”
自诩为读书人的李富贵文文绉绉地抱拳恳求。
“是啊,是啊,不会有下次了。”李老头也帮忙求情。
“四丫头,你看呢?” 族长和村长对望了一眼。
“难得我小叔的孝心。没打到自己妻女身上,果然疼不入心啊!”
四丫看了一眼李富贵,满脸嗤笑。
“可我奶啊,记吃不记打。我也很无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族长,那你说怎么办?”
族长想了一下,
“周氏身为长辈,没有爱护子孙,爱惜儿媳,实属不该。今后,家里的一切事务就由罗氏接手。周氏不得再插手家中之事。”
“另外,补偿罗氏十两银子,买点东西补补身体。 如此可好?”
“族长爷爷英明!一切都听族长爷爷安排。哦,对了,族长爷爷,家里的西厢房一直空着,都没人住,不知道我们二房可不可以搬进去住?”
“自然可以。老大住了东厢房,老二住西厢房正好。老八,你说是吧?”
族长看了一眼不靠谱的堂弟。明明西厢房空着,非要叫二房出去住茅草屋,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你有多看不上二房这些人吗?明显不公啊!蠢猪。
“是,是,老二住西厢房,之前是爹疏忽了,是爹不好。” 李老头心里憋屈,嘴上却说得好听极了。
“多谢族长爷爷仗义执言,以后四丫出息了,一定孝敬各位爷爷们。”
“嗯,那爷爷等着。”
族长哈哈大笑,带着众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