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还没为本侯包扎好呢。”苏时延扯着顾婉姝柔软的小手落在自己后腰的位置。
他的伤口在后腰,一道狰狞的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方才顾婉姝只给他擦拭了伤口,没给他重新包扎。
顾婉姝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她抿着唇不看苏时延一眼,语气生疏冷淡,“侯爷自己可以包扎。”
苏时延眸色暗了暗,“伤在后边,本侯身后可没长眼睛。”
“顾贵妃竟是个白眼狼。”
“你!”顾婉姝心中一堵,蓦地抬眸瞪向他。
不为他包扎就是白眼狼,苏时延可真能颠倒黑白。
顾婉姝深呼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冷声道:“你我身份有别,我再为你包扎最后一次,下次……”
“嗯?”苏时延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期待顾婉姝会说出什么话来。
“侯爷这宅里需要聘用些婢女来伺候。”
苏时延打了个哈欠,无聊的坐在床上。
“你说婢女啊,这宅子初建成时的确是有婢女的。”
他视线随着顾婉姝忙活的身影而转动,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那些个婢子太聒噪,甚至还有妄想能入本侯眼睛的。”
“本侯觉得烦,就让人丢去了斗兽场。”
顾婉姝身影一顿。
斗兽场。
她从前未入宫时是听说过斗兽场的。
据说斗兽场是个地下拍卖会,不同于王孙贵族拍卖珍奇物件儿的那种拍卖会,斗兽场是供一些权贵们玩乐的。
一些权贵喜爱斗兽,那斗兽场里的就是一些犯下重罪的人与一些猛兽打斗,生死决斗。
活下来的,可以免除死罪。
但那种地方,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顾婉姝回头看着苏时延神色平淡的说出这种话,脸色白了白,干裂的唇瓣微微张了张,又阖上。
是她忘了,忘了苏时延本就是个疯子。
顾婉姝身子忽然绷了起来,饶是装作淡定的剪着纱布,也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
她在害怕。
苏时延很喜欢看到顾婉姝这个样子,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只为他而颤抖。
他狭长的丹凤眼里染上兴味,红唇上挑,好听的嗓音却犹如恶魔的低吟。
“那些婢女的身子被猛虎撕裂,脸上全是惊恐,简直……令人兴奋。”
苏时延似乎想到了当时的画面,肩膀耸动着笑出了声。
顾婉姝只觉毛骨悚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站在原地忘了动作。
她只觉得时间流速在这一刻都变得慢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苏时延才停止笑声。
“姝儿放心,你这么漂亮,本侯不会将你送去斗兽场的。”
他的姝儿,就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长为带刺的玫瑰。
漂亮。
顾婉姝脑海里蓦然划过沈廷昭要划破她脸的疯狂面容,身体哆嗦了下打了个寒颤。
有时候,漂亮反而是祸端的开始。
她宁愿自己从没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