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坐到炕头,拿出老人的手腕为她把脉,陈年旧疾,主要是心病,跟秦木生差不多情况,哎,她那仅剩的半瓶子荣养丸是留不住了,好在炼制的药材全部已经拾掇好了,这次回去就能炼制出新的荣养丸。
“把房间的窗开了。”屋子里虽然收拾得很干净,但长久不通风残留的味道还是不利于病情恢复。
“我奶奶不能见风。”洪国兵回道。
“放心,我说能开窗就能开。”岑曦肯定道。
洪国兵还没动作,后进来的薛邶已经依言去开了窗户。
“薛大哥。”洪国兵有些急,岑曦太年轻了,更何况咳嗽向来见不得风,这是亘古不变的常识。
“咳咳!”
炕上的洪奶奶咳嗽突然止住了,并且长长舒了口气,似乎吐出了不少浊气。
“奶奶。”洪国兵跑到炕边,见自家奶奶手上扎着几根银针,而一直被咳嗽困扰的奶奶此时难得露出轻松的神情。
“好舒服。”洪奶奶仿佛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回到了还没有落下病根的时候,没有气短、喘不上气的难受感觉。
洪国兵一双眸子璀璨如珠,看着岑曦连连夸赞,“岑姐姐你好厉害。”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了?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粥过来。”
“国兵,你哥呢?”
“哥去帮薛大哥办事了。”
一听是给薛邶办事,洪奶奶就放心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后,岑曦让洪奶奶退了上衣,在肺部周围扎针,肺气不通,再加郁结于心,才会让病情迟迟不见好。
“洪奶奶,你得为了三个孩子好好活下去,过去的事得慢慢放下,人要朝前看。”岑曦宽慰道。
洪奶奶闻言眼眶一下子酸了,本来好好的人家,赶上那样的时候,老头子去了,她本就伤怀,还白发人送黑发人,安葬了儿子和儿媳,如果不是还有三个孙子、孙女在,她老早跟着去了。
“孩子多谢你,我知道。”洪奶奶认真点头,她也想振作,可落下病根,中药、西药吃了那么多迟迟没有见效,身子不爽利就会多思多虑,以至于都下不了炕了。
岑曦给洪奶奶扎好针,看着她吃下荣养丸,刚出屋子就被俩孩子围住了。
“放心,能治好,给你们奶奶做些清淡好克化的。”俩孩子眼底的担忧岑曦看在眼里,如实说道安了两人的心。
“岑姐姐也在这儿用饭,我这就去做,国娇你来帮忙。”洪国兵急匆匆往厨房跑,洪国娇喜滋滋跟上,不时回头看岑曦,小眼神变得贼崇拜。
这厢,洪国卫前往县城东北的居民区,小巷里绕,最后敲开了巷尾一间屋。
“找肉哥,正好在。”开门的年轻人看到洪国卫就把人领进屋,虽然不是他们一派人,但洪国卫是肉哥护的人,下头的小弟对洪国卫都有几分好颜色。
堂屋首位上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有神,藏而不漏,不过在看到洪国卫进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怎么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
洪国卫的爷爷对肉哥有恩,救过他的命,所以在洪家落魄,洪国卫担起大梁的时候,肉哥帮着让洪国卫在黑市做买卖,挣份开支,供洪奶奶看病吃药,供俩孩子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