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来签字吧。”趁刚刚双方交涉之际，楼璟翊已经拟好了一份契约，此时正拿起晾着上面未干的墨迹，言道。

见此一举，慕心颜怔住，不得不佩服他真是手段老道，自己这身卖得是真彻底！

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为与不为都得为了！

如此，她只得上前，拿过纸张细看，所写的便是刚刚说的那些条条款款，还有不得随意违抗命令之类的。

楼璟翊恰时地将笔递过来。

慕心颜极不情愿地白了他一眼，颤手接过，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几经犹豫之下，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满意了吧！”慕心颜愤懑，将笔和契约还回到他手上，幸亏她不长胡子，否则非得被气掉了不可！

“合作愉快！”楼璟翊对其满目气恼尽数无视，只冁然而笑，道。

这么坑爹还愉快个屁！慕心颜暗啐，懒得再看那张小人得志的笑脸，恨恨地白了一眼，转身便准备出去。

可没走出几步，她突然驻住，顿了片刻后再回到他书案前，“锦竹说，那个要取我性命的杀手已经被你杀死了，是真的吗？”

自己希望他死吗？

他是杀手，杀人无情，若他不死，自己便必死无疑！

可……那张脸，让她隐隐间总是有些不忍心。

楼璟翊早已收了笑意，突然得这么一问，眸色薄凉地看着她，似有探究，末了，才淡然开口，“也许吧。”

“也许……是什么意思？”得此回答，慕心颜凝眉追问。

是不是说他可能还活着？！

“他是受了本王一剑，但保不齐他命长或是运气好，依旧能活下来，”楼璟翊将手中已经读完的书合上，而后起身去到书架旁寻着另外的书籍，“就比如你，虽是一剑穿胸，可如今依旧活蹦乱跳不是？”

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慕心颜细思此言，最终也没再多问，只面覆疑云地挪步出了书房。

背后，楼璟翊微侧头看向其渐离的背影，一双皓眸渐露不惑，是对这个女人那日阻止自己刺死那杀手的不解……

书房外，锦竹来回踱步，正焦急地等着慕心颜，见她安全出来，紧忙扶过去，“姑娘，王爷可有为难你？还有，他想要什么谢礼？”

注意力又被牵回到此事上，慕心颜也不再想那杀手是死是活，只拉着锦竹走出此院好远之外方才回道，“他要我做他的侍女。”

“什么？！”锦竹错愕。

“嘘！”见她这诧异状，慕心颜紧忙提醒，“小点声。”

随后将刚刚与楼璟翊的谈话大致说与她，末了才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得结果如此，锦竹却更担忧了，东凌京城可也不是良善之地，况且世人多对姑娘身负血眸异象而杀伐在心，若贸然入京，保不齐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姑娘，这件事还能有商量的余地吗？”锦竹忧心问道。

“要么就是答应他的条件，要么就是死，他剑都摆在面前了，二选一的绝境，我哪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慕心颜又何尝没想到锦竹所担忧之事，只是自己根本没能力跟楼璟翊硬碰硬，除了依他之言，她亦无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