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辰点头，两人默契的同时抬腿急步往浓雾中走。

雾中。

梁嫣紧抿下唇，万分自责。慕青青的消失也有她的责任，若她能早些发现，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刚刚走得急，没注意脚下。直到差点被绊倒，才发现地面上满是被啃食干净的动物尸体，吓得她不禁大叫出声。

她刚从地上起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惊得她又要大喊，却突然对上熟悉的眼睛，声音卡在喉咙。

季锦辰伸手要拉她，梁嫣错开他的手，迅速从地上起来继续往前走。没有过多的交流，三人一齐朝前赶。

越靠近雾的中心，里面的打斗的声音愈大。可雾气太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季锦辰大声喊着江月的名字，但对方显然听不到。

就在这时，梁嫣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淡淡的，很熟悉。她灵机一动，摇身一变生出兔耳和兔尾。半妖化让她的嗅觉更加灵敏，她匍匐下来，竖起耳朵，警惕的嗅着空气。

兽类对天敌向来极为敏感，这腥臭的味道，是蛇！她本能的有些畏惧，但一想到那个笑着给自己递帕子的女孩，她就燃起一股斗志。

梁嫣切道，“我知道他们在哪，跟我来！”说罢就彻底变成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季锦辰点头，提着剑迅速跟上。

一人一兔还没靠近，浓浓的雾气突然消散。季锦辰被呛地咳嗽，等睁开眼，他们现正站在那条大街上。周边的房屋被摧毁得不成形，不远处的白色身影渐渐浮现。两人同时朝江月奔去。

梁嫣比季锦辰先到达，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江月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而慕青青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地躺在他怀里。

不一会，季锦辰匆忙赶到，问道。“江月，你怎么样，发...”

视线注意到看到奄奄一息的慕青青，他的话戛然而止。

还是，来晚了吗？梁嫣红色的兔眼晶莹，慢步上前，还没靠近慕青青，一道黑色身影从她身侧擦过。

嗷呜~娘亲！

签订了主仆契，若主人受了伤，契约兽会平担五分的伤害。在慕青青昏厥时，梦魇兽也快速昏厥。但毕竟是上古魔兽后代，它比慕青青先一步苏醒。

江月紧紧搂着慕青青，不让任何人靠近。小黑只好在旁边不停地转来转去。

季锦鸢姗姗来迟，她先是愣住，随后悲伤道，“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对不起江月，是我们来晚了。”

季锦辰看着阿姐，不知该说什么。

见无人理会，季锦鸢催促道，“一直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里位置太显眼，若再遇到什么妖怪就不好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躲吧。”

季锦辰赶紧附和，“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我带了上品丹药，给师妹服下，再运运气，指不定会有好转。师妹一定会没事的。”

江月始终沉默着，直到听到那句“会没事的”，他才有了反应。他轻柔的将慕青青打横抱起，麻木的挪动，梦魇兽紧紧跟在他后面。

等他起身，众人才发现慕青青腹部裂开了黑色窟窿，血肉模糊。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十分无力，除了小梦魇的嗷呜声，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梁嫣颤抖着肩膀，率先哭了出来。季锦辰红着眼眶，愧疚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季锦鸢也低着头微微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