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山:“原先只是好奇?”
赵陵洲:“好奇什么?”
赵崇山:“好奇你为何会知道许记书行是与我有关。 ”
赵陵洲眼里有不解:“那现在呢,不好奇了?”
赵崇山很是平静的说:“现在不重要了,你眸中清明皎洁,并非大奸之徒。纵使知道许记书行与我有关,也不会以此要挟我。”
他说完那一刻,赵陵洲的耳尖悄咪咪的红了。
因为他前世真的对许记书行下手了,他查到梨花白的出现了赵崇山有关之后,为了防止被赵崇山掣肘,马不停蹄地就把许记给办了。
赵崇山现在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难免会臊。
关键是,赵崇山夸他夸得太过一本正经了,让他有些受之有愧。
在察觉到赵崇山居然在盯着他耳朵看,赵陵洲羞愤道:“这名单既然是皇叔送来的,那就与我一同查吧。一个人查太过辛苦了些。”
赵崇山被赵陵洲这理直气壮的使唤他的态度给搞怔了:“?”
赵陵洲把对笔势任务交予赵崇山,看了一天了,实在是烦了。不过他也没指望赵崇山能看出笔势问题,若非浸淫书法多年,这等细微的笔势,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自己则是翻看赵崇山带来的购买梨花白的名单。
结果还真有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张万山,购置了千张梨花白。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个张万山正是举报章台诗的同僚。
同为翰林院典籍的张万山,家中并不富庶,如何能拿出十金来购买梨花白。
就在这时,赵崇上突然将一份闻讯递给他:“这人签押笔势右边重,左边轻,正是从右往左书写的。”
赵陵洲看着那个签押的名字,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问讯差点要被他捏碎了。
居然是张显玉,他终于知道在看见这笔势之后,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章台诗案后,张显玉是被释放的学子之一。
他来投奔自己之时说,钦佩于自己敢于为恩师求情之举,愿为其效忠。
张显玉刚入府之时,赵陵洲见过张显玉的折子,那笔势也是右边重,左边轻。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但是赵陵洲曾拜书法大家王琳为师,所以对笔触很是敏感。
张显玉说自己的启蒙老师是殷人,殷人书写向来都是从右往左,是以自己也沾了些习惯。
可后来,张显玉的字在他面前再也没有了那些问题。后来赵陵洲在下人那听闻,张显玉有段时间埋头苦练书法,练得后池的水都黑了。
事情串到一起之后,赵陵洲不免想到的,是否是因为张显玉知道自己能看出他的字有问题,于是苦练大昭字帖。
如果此事有张显玉所为,那不就证明自己前世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赵崇山看着赵陵洲呼吸加重,身子还踉跄了一下,赶忙伸手扶住他:“小心。”
张显玉如今还关在刑部大牢里,跑不掉。
那么如今当务之急要拿下来的人是,张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