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觉得奇怪,就把我叫了过去。在我把张清韵身份相告之后,兵部侍郎在太子耳边不知说什么,太子当场脸色大变。
最后兵部侍郎更是直接当着我的面说——‘抄家之时是下官带人前去,但是她看见下官却一点也不生气,一定有问题。宁错杀别放过。’
后面就是,太子直接给我下令,让我了结张清韵。我杀了张清韵之后将她埋进了沈明忠埋尸所用的土坑中。”
听完阿萝的自述,赵陵洲看向身后的赵崇山。
见他一言不发,也没有多问。
“你为何被太子派到沈明忠身边。沈明忠和太子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阿萝摇摇头:“我收到的命令是在沈明忠身边易容那些已经死去的女子。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赵陵洲:“若是我让你当庭指认太子呢。”
阿萝:“不可能,我可以为你们指认沈明忠,但不可能为你们指认太子。若是你们把我所说之事搬到庭上,我便是死也不什么都不会认。”
赵陵洲:“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太子手上么?”
阿萝:“我们这些人若是没有把柄捏在主人手中,怎么可能为人刀俎。我唯一的妹妹的性命就攥在太子手里,我死不要紧,但是不能连累我妹妹。”
“这么说,你指认沈明忠没有问题了?”赵陵洲冷冷的看着阿萝。
阿萝:“可以。”
得了阿萝的保证,赵陵洲唤来安镇卫把阿萝带了下去、
“她在借此跟太子表忠心。”一直一言不发的赵崇山在阿萝离开之后才说道。
赵陵洲不屑撇撇嘴:“听出来了。她不就是见跑不了,干脆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沈明忠身上。借此跟太子表明自己宁愿作为沈明忠的帮凶被判决,也不会把太子给供出来。属实有点良心,但不多。”
赵崇山:“虽不多也够用。”
赵陵洲叹了一口气:“确实,总比一点良心都没有,什么也不说的好。”
接着他冲着你赵崇山笑得十分阴险:“为了怕她反水,你说我故意让那些女子在她面前多谴责几番,没事就哭一哭,骂一骂。稳固一下她的良心怎么样。免得过了明天,她为数不多的良心就消失了。”
这招简直堪称杀人诛心的典范呀。
本来阿萝就自觉对那些女子有愧,结果还要让那些女子去阿萝面前哭诉,这心理防线根本立不起来。
看着赵陵洲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赵崇山眼不眨的就开始夸:“甚是聪慧。”
还没等赵陵洲去找那些女子商量的时候,林文檀就兴致冲冲的跑来找他:“殿下,那些被救女子的家人上门了。”
很出乎赵陵洲意料的是,那些女子的家人丝毫没有嫌弃他们,反倒抱着她们痛哭。
那些女子们本以为回家是要被浸猪笼,因为自己已经失了贞洁。但没想到家人主动上门寻他们,她们再也压抑不住此刻的心情,喜极而泣了。
这种亲人相认两行的场面,赵陵洲应该感到欣慰才对。
可他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赵崇山见赵陵洲脸色拧巴,问道:“不开心?”
赵陵洲纠结道:“不是不开心,就是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说不上来。”
女子们被家人全部领了回去,回去之前她们一一来拜别赵陵洲,脸上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赵陵洲心里的怪异越发的大,他叫住走在前面的人:“赵崇山。”
赵崇山停了下来,回头看他:“怎么了。”
赵陵洲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让你带人去监视那些领走了女子的人家?你会觉得我多此一举么?”
赵崇山认真的回答他:“不会,但为什么是我?”
赵陵洲:“我相信,你就算不相信我,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错了。”赵崇山拍了拍赵陵洲的脑袋:“我相信你。”
就那一刹那,赵陵洲心里仿佛有小人在拿针扎他。一边扎还一边说,看,人家多正直,就你是用那种小人之心揣测他。
简单来说,他良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