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后三人一身轻松的进了书房,容成笑着拱手:“程先生,这位白老先生日后是孙儿的老先生,您们同为先生多亲多近”。
明月急忙上前施礼:“晚辈见过老先生”。
白老先生拱手还礼笑道:“程先生不必多礼……他们要赏我五百两银子,我也无处花,咱们两个一起花如何?”
“呵呵……自古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您该收就收。无处花您攒着,日后对您好就都是您徒儿徒孙的,对您不好拿钱回观上也乐得三餐无忧衣食自在”。
“哈哈哈哈,程先生此言颇有趣味,来来来,把你刚才的话写下来,我拿回去时时提醒自己”,小丫头不简单啊,容府有高人。
明月笑眯眯的点头:“我也卖弄卖弄斯文”,抬手挽了袖管。
容锦笑着上前添水磨墨,明月铺陈好宣纸,湖笔在手天下我有。
沉了沉气息,打量了一下宣纸的宽幅,提笔饮墨,游龙戏凤写下十六个字。起笔三个人变了脸色,狂草苍劲,笔笔勾连,看似无章实则贯通圆满,浑然天成又放浪不羁。
书房一片死寂。
好一会儿容成拉过儿子,小心翼翼的取下宣纸放到一旁等墨迹干透:“程先生再写一幅大的,不拘什么,您随意写”。
明月点了点头心下一讪,一人没夸的,斟酌一下重铺宣纸写了一首《春江花月夜》,洋洋洒洒,流水行云,飘逸俊美的行书一出三个人脸色变了几变。
两幅墨迹一干透,容成咂咂嘴:“我们也不夸了,没资格,起笔风云变幻,笔落静如处子,狂草已至举世巅峰,行书也在山尖,我拿回去必日日临习”。
白先生一旁开口:“老朽厚颜也求一幅狂草”。
明月笑着又铺陈一纸写了幅《钱本草》相赠。
“先生您莫落下我”,容锦忙铺好宣纸,明月提笔写了首《终南别业》。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容成几番思量叹了口气:“先生今日把我们给震了,这幅您送我吧”,忙撤下宣纸。
容锦苦笑着又铺一张:“您再写最后一张,谁也莫与我抢”。
“好,最后一张”,没完了。
饮足墨汁,风轻拂面一般悬笔写下《寒窑赋》。
笔刚落,三只手上来,无奈连写三张一模一样的总算是不争了。
送走三人叹了口气,又白搭上几个轴筒,锁了书房回后院打扫整理。
容敏一觉睡到日暮时分,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只觉通体康泰。
下了床见明月正坐在椅子上串金珠,起身上前仔细看了一眼:“给我编的?”
“一人一袋,我的编完了,这袋是您的,睡的可好?”,明月笑着看了眼容敏,脸色红润了些,五官也恢复了些。
“极好,多少年没睡的这么香了,今晚我还想去,外边怎么样了?”,容敏伸手摸了摸金珠。
“我也不是很清楚,没出去……愿去就去,入夜翻墙走”,打好结扣给容敏系在腕上,三珠错落,一排十珠,三十个珠子编成个表链子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