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里那个女孩的死,绝不要被不明不白地冤枉了结掉,所以这回,我们一定要赢。
然后,大家都好好地做一场节目,把这里发生的这些事告诉所有人…就算是多年以前的沉案,也不会被不清不楚地淹没!”
“嗯。”
他浅浅地应了一声,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轻咳,示意何酒酒放开听筒。
“我刚刚在和他们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破坏了墙壁,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接过电话,“何警官,你先派人过来,然后接着听我说,下面的事情非常重要。”
“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低语,似乎是在交谈监控什么的,然后又听见他说道。
“另一个人,因为他进来时身上罩着黑色雨衣的缘故,我没办法准确分辨男女。而且在我和那个男人搏斗的时候他也没有参与进来,所以我说的信息可能有些模糊,你参考着听一下就好。
和那个持刀的男人相比,他的身材要偏矮小一点,但体格却并不算弱。
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女性的特征,他从房门进来后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打开了手里的录音机。”
“录音机?”
对面的何绍航和何酒酒都是一愣,然后同一时间开口问道。
顾向城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太阳穴,吐了一口气后确认地说道。
“是的,录音机,和当时我们在唐砚儿房间里发现的录音机是同一品牌。
不过很抱歉,它在打斗中不小心被我给摔坏了,所以你们复原可能要辛苦一点。
我在那个录音机里,听见了流水声…还有被软件特意变声过后的,女人被呛住后咳嗽惨叫的声音。”
“这…”
何绍航被这个信息量略大的事情冲击的沉默了好一会,才平复好情绪开口。
“你听到的那个女人…她最后死了吗?”
“死了。”
他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着,紧接着忽然皱了几下眉,想要压抑住什么似的,“虽然被变过声,但我还是听清了…她一下又一下地被人压进水里,疯狂的咒骂声。
录音是在中间被打开的,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左右,被害者挣扎过程明显,那个杀人犯像是有意…”
他忽然猛地放下手机,捂住话筒大口喘着气,颤抖着从桌子上抓起药瓶拧开。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放回了桌上。沉默着把头埋了下去压抑着。
“哎…”
顾向城看了一眼想要走过来的何酒酒,连忙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手机,示意她递过来。
“喂?你那边没事吧。”
“…我不小心把手机掉下去了,我们继续,你那里调出来什么了吗?”
他无视了在旁边拼命朝自己打着手势的何酒酒,夹着手机抱起笔记本查阅着。
“我已经派人去查监控了,马上就到205。
前台这里的嫌疑可以先排除,我刚刚就在这里,包括女老板娘在内,之前那段时间里没有人离开过。
对了,您能详细说说录音内容吗?”
“不好意思…我记不太清了。”
他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然后闭上眼继续回忆着。
“何警官,你知道表演型人格障碍吗,这种心理疾病大多出现于青年以前,但却是终身难以治愈的。
这几个案件的杀人者在猎杀目标时都拥有极强的控制欲,渴望掌握对方的一切,包括死亡。
这个人,在犯案时会格外地情绪高涨,并且偶尔会表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化行为,比如在舞台上当众杀死唐砚儿,和在录音里数十次将被害者摁入水中…
排除杀人者和两人之间有着极强的仇恨这方面,这两点,都是表演型人格才会有的举动。
我说过他对猎物的控制欲极强,喜欢在过程中不断地凌虐折磨看上的目标。如果真是我所想的这样,那么从这一条路去查唐砚儿最近接触的人,应该会有所收获。
还有,他刚刚没有杀死我,所以应该还会再次对我下手。
我有预感…这个人,绝对正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
“但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盯上你?”
何绍航一边接电话一边推门,进来后被气味熏得连忙捂住了鼻子,蹲在那具尸体面前查看着。
“大概是在那段录音之后,就从网上查过我了吧。”
他扶着额头思索着,困惑地开口,“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从录音里来看,这个人明明一直对女性下手…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地想要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