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扬州的天气很是清爽。郊外的一条小路上,有两个人正一前一后走着。这两人正是这些日子江湖传言中的主人公花酒月和虞红姬。
虞美人可是风华绝代的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知让多少人为之沉迷。若是换了别人,第一美人在自己身边,应是万分欢喜,但花酒月却只是走走停停,悠然地欣赏着景色,丝毫不在意身后的美人。虞红姬也不恼,一直慢慢跟着。
不知走了多久,花酒月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奇怪的佩饰,那佩饰表面很是光滑,通体漆黑,形状也很是奇怪。但花酒月却对着那佩饰,笑得温柔。
花酒月用手指轻轻摩擦着佩饰,不消一会儿,那佩饰表面就起了变化,但只是一瞬。虞红姬看见了佩饰的变化,却未看清到底是什么变化,只是她知道,花酒月该是很开心的。
花酒月确实很开心,毕竟马上就可以见到想见的人了,但同时他又有些苦恼。
听那个酒和尚说,女人都很小气,而且多疑,尤其是对喜欢的人。花酒月突然叹了口气,如果她乱想,又要怎么办呢?随之他又叹了口气,她怎么会因为自己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傍晚的时候,在花酒月慢悠悠的步伐中,两人终是站在了一家客栈的大门前。花酒月望了望客栈的招牌,才慢慢晃了进去,他找了个角落便自顾自坐下了,虞红姬却停在了客栈门口。
虞红姬一身红装,即使纱笠遮住了她的容颜,也依旧风姿绰约。
三个人挡在她面前,一个人站在花酒月的不远处。
这四人正是四年前武林中出现的“四煞”兄弟。四人长相九分相似,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知他们是四兄弟,老大好赌,老三好财,老四好色,这老二却是没传出什么不良嗜好。
这四人当年在江南一带干着各种为人不齿的勾当,品德行为十分不堪,但四人虽品行不当,功夫手段却很是了得,也不惹什么厉害的仇家,倒也算是安稳地在江南一带落地生根,甚至建立了自己的门派“十方门”,兴盛非常。但或许就是这运气到了尽头,他们不知为何惹上了道门“八宗”中山宗和水宗的宗主,道门“八宗”齐聚,带领道门子弟,准备踏平这十方门。但谁知这四人是青峰山白云子的孙儿。
白云子曾是江南富贵人家的子弟,早年有家室子女,后不知为何看破红尘俗事,将妻子儿女交托于自己的父母,当了个云游道士。后又巧得机缘,当了当时青峰山掌门的关门弟子,在青峰山也颇受爱戴。
白云子亲自向“八宗”请罪,并表示自己亏欠女儿最多,愿代四人受过。这青峰山与道门深交已久,颇有渊源,白云子也信誓旦旦,诚恳非常,于是双方达成共识,由道门“八宗”宗主当众废了四人武功后再让白云子把那四人带回青峰山面壁思过,且这四人此生不得踏出青峰山掌管的地界半步,至此已经四年,可谁知在这偏远之地出现了。这里离那青峰山一个多月的路途,这四人又为何在此?但这四人均易容过,他们那些事也已过了四年之久,便也没有人认出来。
四人拦住虞红姬,便是老四的意思。老四好色,最喜欢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当年被他惦记上的女子,他总要想法设法弄到手。今早他们赶路时便遇上了虞红姬,老四只瞥了一眼,便觉得此女倾国之姿,奈何当时赶路,他也未到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份儿,谁知办完事儿在这儿又遇到了美人。
缘分难求啊,况且这地处偏僻,店中也没什么厉害的人物,下手毫无后患。老四这么想着,便使了眼神给三位哥哥,要拦下虞红姬,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来招呼花酒月的店小二见了这阵势,想要开口却不敢开口,只木楞楞地站着。花酒月似是没有看见任何事,抬头问到,“小二哥,这里可有黑鱼?”
小二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有听清,只好硬着头皮问到,“客官要什么?”
花酒月道:“可有黑鱼?”
小二点头,但还没回话,就听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轻灵至极,甚是清雅。
“有,不过这个店里怕只剩我一个可以为花少侠做这黑鱼,不知花少侠喜欢什么口味的?”
花酒月抬眼盯着不知何时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好久,才悠悠道:“鱼汤。”
那女子也是少有的美貌,却容颜清冷。只见她一手撑颌,另一手一盏茶递了过去。女子的手很美,手指修长纤细,肤如梅雪。
花酒月接了茶,喝完后问道:“里面加什么了?”他问得随意,那女子答得也随意,“九色蜜,甜的。”女子看着花酒月,“这茶太涩了,我不喜欢。”说罢又道,“你身上有焚香萤的味道,我也不喜欢。九色蜜配上这茶,刚好。”
女子说完,便站了起来。
“阿译。”花酒月也站了起来,扇子在手中轻拍了两下。略略思忖一番,还是道,“你不要乱想。”
风译安望着花酒月道:“我只是去看一下那些倒在店里的人,还有,请教一下虞红姬,岁和这种东西用出来是不是很好。”
花酒月终是缓了口气,笑道,“我从不知,阿译这般在乎。”
“那四个人我定不会在乎,逃了便逃了,我定不会追上去给他们解毒,其他的也不算是在乎。花少侠觉得我哪般在乎?”
花酒月嘴角笑意浅浅,却并未回答,而是道:“阿译,我去照看就好了。”说着绕道风译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