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坐落于苍溪山一带的边缘地区,往南过扬州便到江南一带,往西跨长江便可到江都府的势力范围,往东则是一片荒郊野外,杳无人烟,丛林叠生。
关城是一座富足的城:这里八街九陌,车水马龙,这里华灯璀璨,彻夜不息。
关城也是一座寂静的城:这里重楼飞阁,高深莫测,这里高墙深院,幽深静谧。
关城的人总是爱看热闹,因为关城总是有各种热闹。关城的人总是不爱管闲事,因为关城的闲事太多。
关城的人,一批一批换的很快,因为来关城的人很多,关城装不了那么多的人,于是便要有人让位置给新来的人。
新旧更替不停,但关城依旧是关城。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就是关城最好的写照。
而近日关城人的目光总是会不断瞟向午阳街尽头的那座院子。
那座院子很大,是关城最大的院子。但这么些年来,那座院子只有一位白发老人守着。他偶尔会开了门打扫门前两棵百年楠木树的落叶,此外便未与关城有任何接触。
可是昨天,五百精兵进入了那座院子。后来,关城的所有官员也颤颤微微的进了那座院子,出来后每个人都抹着额头的汗,面色苍白。
听闻,那五百精兵便是传说中的风行军。
听闻,那位将军是南明的神威将军轩辕凛。
听闻,那座院子里正住着南明皇帝。
一拨又一拨人进去了。出来的,没出来的,都是匆匆忙忙,小心翼翼。
这里的声音持续了一天之久,在日落时分,终是变得安静无比。院子的门口挂上了红灯笼,有侍卫正在巡逻。
正院最里面的房间里,司空尧正在看着密函。他面前有一堆从帝都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都未批过,但他毫不在意,只一遍又一遍看手中的那只有几行字的密函。
不知看了多少遍后,司空尧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他走到火炉边,将手中的的密函丢进火炉中。一缕白烟飘飘悠悠,密函化为灰烬。
“谢白昭,你还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啊,真以为凭你可以斗得过朕。朕不过故意设几个局,把你推到上位,封你个‘天纵奇材’的美名,你就是真的了吗?”司空尧冷嘲到,“真是愚蠢至极。既然好好的荣华富贵送你你不要,偏要求死,那朕就帮你这最后一次,也不枉你做个棋子的价值。”
司空尧带着森冷的笑意,提笔写了一封密信,封于信封中。
“把信交于老师。”司空尧吩咐到。
暗处走来一个黑衣人,他接过信一拜后,又融入暗中。
司空尧重又回到桌案前,他将奏折全部打开铺在案上,用笔沾了朱砂,画了一幅山水图。
有朱砂染在案上,有朱砂落在奏折上。
司空尧冷笑,将朱红的墨水泼了上去。
“找人把这些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回去。”司空尧叫了在外间侍奉的侍从,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