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去世多年。她父亲这些年,姬妾一大堆,如今又娶了新夫人...你看咱们家,只一个柳姨娘,日子都过的乱七八糟呢~”
“小姐说的是啊,真是替阿娜尔小姐担心。”
“你担心也没用。再说,她这些年走南闯北也不是白走的,我和她说好了,有什么事的话,她会写信给我的。你还是关心关心咱们家那位吧~”
“也对,那位可真是~怀仁少爷不过是考上了童生,柳姨娘一会儿说书房不够暖,一会儿要夫人升怀仁少爷的月例银子。她不过就是看舅老爷,送了怀卿少爷一件猞猁狲的大氅,她看着眼红罢了。”
“她眼红的还少吗?”
“就是呢~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幸好家里只有这一个,要不然我早闹起来了~”
“恩恩,我家小姐可不是吃素的!”
“你又知道了~你没见过我发脾气吧?”
“奴婢虽没见过您发脾气,但奴婢从小伺候您,您的脾气奴婢最了解了。小姐其实一直都看不上那些姨娘通房之类的,家里的几位小姐,您也不太喜欢,小姐喜欢的是阿娜尔小姐那种性子的。”
“果然是你最了解我。”
“那当然了,奴婢还知道,小姐不喜欢晒太阳;不喜欢冬天;不喜欢过年;更不喜欢和表小姐们在一起,可小姐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过。”燕草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模样呆萌的很。
“呵呵,那我喜欢的呢?”
“小姐喜欢茉莉香味;喜欢清爽的蓝色;喜欢画画;喜欢桂花蜜;喜欢听雨,还喜欢冬天吃火锅。”
“燕草,你将来可不能离开我~”
“小姐放心,奴婢绝不离开您。”
“呵呵,你去睡吧,我一会儿也睡了。”
“是,小姐,奴婢再添个炭就去睡。”
看着燕草出去取碳的身影,顾雨晴一声叹气。
“哎~这才来几年,就习惯使唤人了,养了一身资本主义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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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明祎的院子里,明祎正气急败坏的捧着一个香炉。
“萧瑾瑜!我的玫瑰百合香料燃的正好,你干嘛灭了它?”
“呛。”
“这是我屋子,我想点什么就点什么,你不喜欢就去准备好的客房啊~”
“客房太小,你这楚湘阁正好。”
“你那麒麟殿更好,你回家啊~”
“嘘!你有空计较这个,不如帮我找唐四。”
“你还没找到吗?”
“恩。”
“是不是你派的人手不够啊?”
“不是,年初的时候,皇兄要找他,连锦衣卫都出动了,你们明家不也派了大量人手嘛。这么多人全都没找到,我若没猜错的话,他之前是在外地,所以找不到。可他现在就在长安城,我们却仍然找不到,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按理说,咱们找不到就算了,陛下也没找到,这天底下能逃过陛下眼睛的,可不多~对了,这两次相见,你可有派人跟踪?”
“恩,派的都是能以一顶十的精锐,可回报说全都跟丢了。”
“怎么可能?”
“我也不相信,半夏,你来说。”
萧瑾瑜叫了半夏来解释,半夏放下手中的茶壶,上前一步。
“回王爷、明公子。我们一共派出了四组暗卫,每次都是分两组跟着唐四公子。据回报说,唐公子离开后,都会去东城朱雀街上的一家点心铺子,买上四五样点心,然后在一片住宅附近消失不见。”
“点心?住宅?那片宅子是什么地方?”
“东城区泽水胡同。”
“泽水胡同...…平康坊和永安坊的中间儿~看来,这唐四如此了解地形,定是长安城土生土长的!”
“还请明公子说清楚些,半夏没懂您的意思。”
“笨~东贵西富,南贫北贱!东城住的都是京中权贵,泽水胡同是东城里唯一的平民区,住的都是这些贵族的家仆。根本不是外地人能知道的地方,而且泽水胡同小路错综复杂却四通八达,若说藏身,是最好的地方,若说逃跑,便是最好的路径了!他既买了点心,就肯定是要回家的,他家一定就在那附近!”
“原来如此,您是说唐四公子是哪位大人的家仆,所以他才不愿意表露身份?又对地形熟悉,才每次都能在泽水胡同消失不见的?”
“半夏,我本以为你比南星聪明的~”
“不是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唐四那一身的气度是家仆能有的!笨呐!我是说,他家肯定就在东城区,不是平康坊就是永安坊!”
“多谢明公子指点!王爷,属下这就去把平康坊和永安坊住的户籍书取来。”
“恩,当心京兆尹府后院那两条狗。”萧瑾瑜开口道。
“等等,半夏,你去京兆尹府干嘛,户籍不是应该在户部吗?”明祎问。
“你先去吧,我跟他说。”
“是。”半夏转身离开。
“京兆尹虽无掌管户籍之责,却有掌管京都治安的重任,若要知道长安住户的信息,自然是京兆尹府的巡逻日志最好不过。”
“也对,他们每天都巡逻,哪儿住了什么人,他们最清楚。”
“嘿~你躲到我这来,到底是为了躲你母妃和皇兄啊?还是为了找唐四啊?”
“都有。”
“萧瑾瑜你不对劲!我算看出来了,你对唐四的态度实在不一般~他写书,你就买书;他喝的茶,你跟着喝;他喜欢吃的,你不喜欢也会吃。如果他是个女的,我敢肯定你喜欢他,可他是个男的,我就想不通你是想干嘛?”
“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