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倘若下回再跪在街边烧化纸钱,除了祭祀自家祖先,我劝你们最好先了解一下那些前来领受献祭供奉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再去烧金化银不迟。”
不等众人从我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我伸手一推身前那两个警察:“让一让,待法师俺略施小术,让这贪嘴的土地把死者的头颅还来。”
言罢,我左手于头侧戟指向天,右手抬起曲三指冲远处一招:“头来,头来,兀那土地,速速还我的头来啊!”
我话音刚落,只听远处“哗啦啦”一阵草响,突然间那山壁下的杂草一分,有一样东西“骨碌碌”滚了出来。
大家定睛一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只见从草中滚出的……正是一颗烧得焦黑的人头!
二天后。
“哎呀,真是失算了。我还以为只有香港才有狗仔队呢,没想到在台湾他们也这么猖獗啊。”
我咧嘴一笑,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小报,摊开的报纸上露出一张几乎占去大半个版面的巨幅彩色照片那上面正有一个男子左手戟指向天,右手曲指而勾,张口怒目,赫然是前晚我在事故现场施展秘传法术寻找死者丢失头颅的一幕。
照片旁边还有两行巨大的繁体字标题:“失头案警方黔驴技穷,鬼现场法师施术寻头”。
“话说这种街边小报的文笔真够糟糕,六子你看他们起的这标题都是些什么鬼?根本都不对仗好吗?真没想到前天晚上竟有个小报记者在场,嘿嘿,看来这下于警司他们可有的头痛了。”
我一边开心地吐槽着,一边毫不停顿地把刚从楼下小吃摊上买来的几大包早点分门别类地盛到地上一字排开的十几个空盘子里,准备给屋子里的仙家们开饭。
等忙完这一切,我一抬头却发现小六子竟然没有趴在他的盘子上大吃大嚼,而是窜到桌子上,饶有兴趣得读那份摊开的街头小报。
六子他几乎将自己那张鼠脸贴到了报纸上,屁股后边那条尾巴直竖上天,扭得别提多开心了。
“哎,六子,今天的太阳难道是打西边儿出来的?怎么不去吃你的花生糕啊?”
“嘘,搭档你别吵!这可是六爷我第一次登上你们人类的报纸,我正在看那帮记者是怎么描写六爷我的。哇,快闻闻这报纸上新鲜油墨的味道,真带劲儿!真没想到,六爷我的事迹有一天也会变成铅字,嘿嘿,这可是著书立传的待遇啊。”
“呵呵,那六子你可得庆幸自己是仙家而不是人类。”
“此……此话怎讲?”
“自古以来,咱们华夏之地就不兴给活人立传塑像,一切都得等人家死了再说,所以才有盖棺定论的讲究。据我所知,但凡敢犯这个忌讳的活人,那是写传则书成即死,塑像则揭幕遂亡,古往今来,概莫能外。所以六子你还是不要去触犯这些忌讳为好。”
“我去!真得有这么邪门儿吗?那还是算了吧,六爷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着,小六子一弓身,“刺棱”一下从桌子上跳下,纵身在正趴地上“咯吱咯吱”啃凤爪的胡老八的背上一点,轻轻巧巧地落在那只盛放花生糕的大盘子上。
小六子先冲着花生糕反复抽动鼻子,陶醉地一嗅,满意地点点头,立马扑在上面大吃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