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故车上的另一个死者就是……王干探?”
小李长长地叹了口气,冲着我点了点头:“多半错不了。王干探过去当警察时,曾在一次出外勤的时候与飞贼交火,左膝盖不慎被流弹击碎,因此才从警察部队中退役,干上了私家侦探。我问过负责验尸的法医,司机位置上的死者的左膝确实受过伤。于警司已经让法医从尸体上提取,拿去与王干探的档案进行比对,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反馈回来。”
“所以这就是王干探一直杳无音讯的原因?他在潜身侦查秦沁伍一行时不慎露出破绽,因此被对头发现后绑架了?”
我托着下巴,闭着眼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小李,问问于警司,那三个混混有没有交待它们为什么要在大死后砍下它的头颅,难道为了报复而泄愤?”
“这一点我也问过于警司……”
小李说根据供述,那三个混混绑架王干探之后,从他的随身物品中翻出一只小口径左轮手枪台湾部分私家侦探可以合法配枪,但需要在警方注册备案。
见此,三人全都吓得不轻,以为这个被绑架的男子是警方的便衣,纷纷求大放它们退出,否则继续跟警方为敌,一旦交起火来大家早晚还是个死。
那大发现用性命已经威胁不住它们三个,于是就换了一副平和的口吻安慰道:“事已至此,咱们四个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既然做到这个地步,不如豁出去拿命搏一场富贵。将来万一遭到警方搜捕,我这个主谋必定没有活路,一旦咱们无路可逃,我会立刻点燃身上的秘药自焚。我死以后,你们随时可以投降,但投降之前必须帮我做一件事,用刀把我烧焦的头颅砍下藏起来。之后你们大可以把一切推到我身上。雇佣我的老板会很快找律师保你们出来,等你们一出警局,我的师兄会去找你们,到时只要把我的颅骨交给它,它就给你们降头术的解药。”
小李告诉我,于警司已将三人分开审讯,结果得到的口供几乎完全一致,看来即便它们供述的不是真相,多半儿也事先进行过串供,眼下单靠审讯暂时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正因为它们招认得很痛快且能自圆其说,所以台北警方高层认为这件棘手的案子最好就此打住,按照三人的供词结案即可,不要再节外生枝。
“如果就此结案,那三个混混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于警司说,按照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只能控告它们侮辱尸体并参与绑架,考虑到三人都是被迫参与,且属于从犯,再加上有主动供认和追缴赃款情节大给的那包钱,三人一直没机会花,被警方在车上查获了,这就很不乐观,有可能会被法官判处缓刑。如果对方的辩护律师再说服法官将它们三个当中的某一个当做污点证人的话,那个人连缓刑都免掉了。”
小李略微停了停,又带着几分愤怒的语气开口到:“就在刚才,于警司来电话说有律师来到警局给这三个混蛋交保!”
闻听竟然真有律师前来保人,我顿时饶有兴趣地问道:“此时前来保人岂非不打自招?于警司为何不去调查大的幕后老板是谁?”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三个混混谁也没有见过大身后的老板,连这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个来交保的律师是它们三个帮派的老大合力出钱雇佣的,打的旗号也是老大出钱来警局赎自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