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吹了一夜的北风,今早起来,风停了,但很是寒冷,层层叠叠的雾,飘渺难捉。
释齐缘拿着行李箱走在前面,我背着个斜肩包出了院子,把门给锁上,把锁匙用胶袋包起来,放在和梁大婶约定的柴堆旁的狗洞里。
六点多到处都是黑漆漆,太早了,天又冷,静悄悄的世界,人都还没有起床,只听到我们踩落叶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天朦朦胧胧,雾厚重得像层层白沙,推开了一层又一层,目之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释齐缘用他宽厚的手掌,裹住我冰冷的手,就连行走间口鼻都能呼出白气。
鸡打鸣了,村的轮廓开始清晰,高高低低的房屋,成片映在天空下,碧山绿水如故,鱼塘成群的游鱼浮头在眼前。
野草很多都枯黄了,水田里剩下收割后成片的稻秸秆,龙眼树依然碧绿如春,香蕉树也挺拔如松。
烟筒开始冒黑烟,筷碗瓢盆洗刷的声音陆续传来,鸭子也叫唤了。
我们渐渐离开了村庄,远远的还听见了几声狗吠声,像是在给我们送行。
到了车站的时候,才看见晨雾中有一男子正倚在车门前抽烟,释齐缘松开了我的手。
我轻轻走到他的面前:“逸敄,你怎么来了。”
他抬头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把手里的烟丢掉,用脚踩了一下烟头,缓缓说:“我想来送送你。”
然后,他一把抱着我哽咽:“紫晴,一定要幸福!”
再然后松开了我,上了车,我拍开驾驶室的窗,担忧地说:“逸敄,你要保重,尽量不要吸烟和喝酒,答应我,好吗?”
我看他点了点头。
然后才说:“四年前,我初来,站在江边,没有想过自杀,逸敄,情关,我闯过了,我也希望你能闯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选择活着,日子一直往前走,你也应该一直往前走,你以后喜欢的女孩肯定会比我好。”
“其实你不说,我不问,但我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配不上你!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走在一起,逸敄,你应该懂得,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