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就是星期天,是大家伙休息闲聊的好日子。
昨天半夜在电线厂后街上发生的事,不到八点多就已经通过早起买菜的大妈大爷们的嘴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哟,听说人送到医院的时候,还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带着人皮脸的画皮诡。”
“是赵厂长的儿子?哟,可不会被吓疯了吧!”
“你可别说了,我家邻居的大儿子就是公安,昨儿半夜去医院问情况,听说也被吓到了。”
听到有内幕消息,几个在公用水龙头前洗衣服的大妈立即把小板凳挪近了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有诡?”
“反正那人是迷糊的,满嘴都是胡话,护士都被吓哭了好几个。”
“说那诡是两百多年前的清朝诡,摆个卖死人肉馄饨摊子。”
“前一秒他还在吃馄饨,下一秒人、摊子、碗都不见了,那东西还说要今晚去家里找他要钱!”
“晚上去要钱?”
大妈们都露出了惊惧。
“这是要死人钱还是要命啊?”
“嘘,街道办的过来了,都别说了。”
以流言流传的速度,传到县城宾馆是迟早的事。
如果孟轻尘听说后,肯定会猜到一些内情。
但她却刚好错过了这个机会。
因为就在她吃过早饭退房,在等接的她车子这段时间里,有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贸然找到这里。
“来找我的?”
县城宾馆不对外开放,莫名的来访者自然进不来,孟轻尘疑惑的跟着宾馆服务员去了大门口,正好错过了大厅里几个服务员的窃窃私语环节。
来人是周亚军。
站在县委宾馆门口的他在看到孟轻尘的那一刻显得格外兴奋。
周亚军满心都是唏嘘。
作为学生的他只在星期天有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利,所以他必须在今天和孟轻尘扯上联系。
周亚军前世就知道孟轻尘很善良,在孟氏工作的那些年他搜集过大量关于对方的信息。
比如孟轻尘的喜好、她的日常习惯和她在乎的事情,他心里都有一本账。
周亚军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虽然是贸然来访,但孟轻尘绝对会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对自己产生好感和好奇。
因为上辈子孟轻尘一直过着轻入简出的生活,加上周亚军的层级不够,所以此刻的周亚军并不知道孟轻尘对男人的防备心有多强,她隐藏的智商又有多高。
在原书里,周亚军是靠着对孟轻尘的那次救治才成功被孟轻尘纳入朋友范围的,也才有了后来周亚军靠着这些“资料”攻略孟轻尘的事。
信心满满的周亚军正准备上前和孟轻尘说上两句,却看到孟轻尘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对服务员说了一句。
“我不认识他。”
说完转身就走,不紧不慢的。
周亚军急忙大叫一声:“孟同志,你就不想知道你二叔最近遇到的事情根源在哪里么?”
孟轻尘脚步都没停顿半秒,任由宾馆服务员一脸不快的拦住了十六岁的周亚军。
这种把戏,她在京城早就见识了无数。
周亚军急的不行,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件事,能在孟氏企业里流传到他耳朵里,自然是因为孟氏并不在乎这件事。
孟轻尘二叔遇到事的根源,孟家的核心人员自然是心知肚明,上层家族之间的斗争和妥协艺术,哪里会是一个普通中学生能知道的?
周亚军没有死心,但也没有继续闹腾。
因为宾馆服务员叫来保卫人员登记了他的家庭住址。
可还没等周亚军想到什么好主意,周亚军的父亲就气冲冲的找了过来。
自己老子的两记耳光打得周亚军有些怀疑人生。
因为他前天爬墙逃学的行为,班主任今天一早就去了周亚军家里家访。
而昨天魏向红是提前给周亚军说过这件事的。
可眼中只有联系孟轻尘这件大事的周亚军根本没有把这事告诉家里。
周亚军的老子被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他老子一路问着人找过来,抓住周亚军就是一顿暴揍。
这年月都讲究“棍棒下出孝子”,当街打孩子几乎没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