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田庄总管周瑞一家抄出现银十二万,总金额超过二十万。
买办主管单大良一家抄出现银十一万,总金额超过二十三万。
库房总领吴新登一家抄出现银十万,总金额超过十九万。
荣国府粮仓头目戴良一家抄出现银九万,总金额超过十五万。
至于林之孝、王善保等剩余十来家,因金额相对没那么大,合计被没收近十万现银,打了些板子,仍留在府上听用。
贾赦、贾珍还算聪明,下午便拉了八十二万银两去了户部,将欠银一并还清。
结果还剩下近十万现银,价值六七十万的产业。
虽然下人们哀嚎一片,但几个老爷却喜气洋洋。
而王夫人却似天塌了一般。无他,放印子钱的几个豪奴全部被送到衙门听审,但凡他们的口一松,自己岂不是死定了?家里这群人怎么能瞒着自己做下这些事来,分明就是在防着自己呢,想到此处,不由更是惊惧。
王夫人本就有些三角眉,看着有些森然。
“母亲,明儿圣旨下了之后,我们还需将外面诸事解决,少不了要用银子。今儿查抄的银子还剩不到十万,其他产业一时又处理不掉。是以,还需公中拨银子出来。”贾赦今日算是出尽了风头,查抄过程也没少贪墨,这会儿正意气风发。
“嗯,淑清,你这边先准备三十万两预备着,也不用等明日圣旨下了,现在便着手处理府外手尾吧。”贾母直接交代王夫人。
“老祖宗,非是儿媳不愿,实是公中已无三十万。前儿治丧花费颇多,公中仅余不到十八万了。”王夫人心中忐忑,前一次给王子腾的五万银子就是瞒着众人从公中出的,这次恐怕要露馅。
贾母眼睛突然睁大,显然是被这消息惊到了。
“怎会如此,去年年中公中尚余近四十万,就算去除半年开销,那也最少还有三十五万吧?加之毅哥上次的聘礼给了十万,你不要告诉我,这次治丧花了二十六七万!你来告诉我,怎么就突然少了这么多?”
王夫人面色讪讪,“此次委实花了近二十万,还有就是上次我哥哥在九边打点上下关系,缺银子,就在咱们这拿了五万两...”
贾赦听得此言,直接跳了起来,“什么,王子腾什么意思?用了我们家的关系不说,现在还要用咱们家的银子?老二,你就这么当家的?”冲着贾政就是一阵输出。
贾政也被王夫人的话惊到了,“王氏,你怎敢私自将公中银子送给别人?”
王夫人不待一旁贾母开口,面色苍白,急忙狡辩,“我这还不是为了府上考虑嘛,我哥哥要是升职回京,肯定会帮着咱们家。到时琏儿、宝玉他们有了我哥哥支撑,以后必能前途无量。”
“好一个为咱们家好,王淑清,你又何曾将贾府当做家了。咱们家对王子腾已经帮的够多了吧,怎么,若是不再掏银子帮他的话,他便不帮着咱们府里的孩子了?咱们以前给他的就当做没有了?你来跟我说说,这王子腾当真是这么说的?”贾母越说声音越大,最后更是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