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把兔窝清理干净,重新铺上了干净的干草和旧棉絮来保证母兔的体温,然后赶紧退了出来,怀孕的母兔可是会咬人的。看样子这些母兔子都差不多快生了,警惕性特别高,等生了小兔子,就得把它们分开了,免得和公兔子打架。
等开了春天气好了,还得让哥哥架个篱笆,兔窝要干爽,常常通风才行,窝里潮湿,兔子就容易生病。篱笆架好兔子们也不用一直窝着,可以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健康一些。
家里的苏若清忙的不亦乐乎,憧憬着这些兔子将来带来的收益。小学堂的后院里一片肃然。
“还有不到两月就要考童试了,时日无多,你们二人准备的如何了?到时候可莫要丢了我的脸面。”褚夫子面色严肃的问着。
“回夫子的话,一刻不敢懈怠,日日都有温书的。”方玉琮行了一礼回答。
“如此便好。你们二人今日起也不用背文了,只两日交给我一篇文便可。那试贴诗不难,心思都放在作文上即可。不出意外,是能过得。”
二人齐齐应是。
童生试作为科举的敲门砖,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县试二月开考,由当地县令主持,试题也由县令着人出具,相对来说较为简单。第一场为正场,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第二场为初覆,试四书文一篇,孝经论一篇,默写圣喻广训百字,不得添改误写;第三场为再覆,试四书文或五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默写前一场的圣喻广训首二句;第四五场则是连覆,经文,诗赋、骈文。
到了四月,府试就开始了。过了县试的学子参加府试共三场,一场经义,一场表判,一场策论。
只有县试府试尽数过了,才能算称得上一声童生。
但是光这样还不够,得要过了院试,才算得上是正式拿到了身份,是国家登记在册的读书人,这才有资格去州学府学读书,也就能称为秀才了。
苏若清听着弟弟边吃晌午饭边给自己科普,不由得暗自咋舌。
这真的是入门级的考试吗?圣喻广训和四书五经还可以死记硬背,表判也不是太难,照着格式套就可以了,这策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也就是现在有褚夫子教导,不然光靠若潇和玉琮自学,那还考个屁,条条框框的约束摆在那里,自由发挥都发挥不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太无知了。她接受的现代教育先易后难,一步一步都是递进的,这科举却完全相反,多少人寒窗苦读数十载,都考不上。难怪农家极少出读书人,根儿在这呢。不行,回头要是他们两个真的过了府试,自己可得好好谢谢褚夫子,幸亏有他的教导。
接下来的日子学堂其他的孩子都由褚芃先生带着,褚夫子则是把两个孩子拉去后院开小灶。
小姑那边很快带来了好消息,许家应了亲事,让苏家等开春之后找个好日子请了媒人上门提亲,定了亲以后过个一二年再成亲,据说那许登还问了女儿,许文淇对苏若淳满意的很。严氏托小姑子去回了话,回头就请媒人上门。这门亲算是结下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都把重心放在了苏若潇的童生试上。苏若清害怕他用脑过度,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买了好些核桃回来给他熬粥,其实她更想给弟弟喝核桃露,但是她不会做,索性配着红枣枸杞来熬粥,估计效果也一样。连带着方玉琮也得了好些实惠,苏若清都会给他也做一份,天大地大考生最大嘛。方玉珩没说,但是心里却有些吃味,清儿对玉琮也太好了些。
苏若清发觉后,连忙拿出了自己绣的帕子,吉翠色的帕子上绣了一朵小小的兰花,和他送自己的发簪上的那朵一样。方玉珩笑眯眯的收了,轻轻叠起来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