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十多分钟,他摇摇头,觉得脑袋有些重,不舒服。
张伦看了眼后视镜,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他赶紧开口提醒:“毅染,一换季你就容易感冒,尽量别吹风,不然一会儿又开始流鼻涕了。”
白毅染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张叔?”
这事连刘茵都不知道。
“大少爷跟我说的。”
时柯羽早告诉过张伦这件事,刚刚张伦是真的有些慌了,可他不是真的怕白毅染感冒,而是怕时柯羽。
其实说实话,虽然时柯羽年轻,但张伦觉得时柯羽心思异常缜密,手段也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时柯羽平常会帮着处理时家产业下的业务,而张伦有幸见识过。
而他对白毅染的在乎,眼瞎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不敢想,要是白毅染出了点差错,他这份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哦。”白毅染撇了撇嘴,时柯羽三个字,足以带来最大的威慑力,他乖乖把车窗关上。
可是为时已晚,他开始流鼻涕了。
“……阿秋。”白毅染赶紧拿出纸巾擦着鼻涕。
“……阿倩!”
还没一会儿,白毅染眼睛有些痒,鼻腔也痒,鼻涕根本止不住,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怕一会儿交代不清楚,想了想,张伦还是拨通了时柯羽的电话,免得之后再跟时柯羽解释,到时候时柯羽怪在他这个司机头上就不好了。
看见张伦打电话,白毅染心里警铃大作,慌不择言:“别别别,别打,张叔,快挂……”
“白毅染,你敢挂试试!”时柯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手机是开了免提的。
就这一声,也带着足够的威慑力。白毅染一愣,心想完了,一时百口莫辩:“我,就是……”
“张叔,他怎么了?”时柯羽打断问。
张伦看了眼白毅染,有些不忍:“……额,就是风有点大,这…这个……车窗……”
还不等张伦说完,时柯羽便质问道:“白毅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坐在车里不要开窗吹风,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这明显不是一个问句。
白毅染有轻微的过敏性鼻炎,一不小心,过热过冷就会流鼻涕打喷嚏,再严重点就感冒了。关键是过敏性鼻炎没法根治,每次都是犯鼻炎的时候吃药缓解。
白毅染正想开口说话,时柯羽又问:“现在车窗关了没?”
白毅染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张伦,声音带着点鼻音:“关了,关了,我知道……啊秋……我这不……(吸鼻子)车里太闷了嘛,我就是想透透气。”
“还有多久到家?”
教室里时柯羽刚下课,正朝烨大校门外走去,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还有十来分钟吧……你别凶我……”白毅染声音有些委屈,也觉得在张伦被吼有些没面子。
“……”时柯羽走得急:“嗯,不凶,那以后能不能听话?”
“能!……(吸鼻子)”白毅染答得小声。
张伦忍不住偷笑,他其实挺为他老板开心的,现在他老板有幸福的婚姻,两个儿子相处得也很融洽,对于一个重组家庭,而且是对于一个庞大的商业世家,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回到家里,白毅染的一切都被时柯羽安排好了,吃饭,小憩,吃药,洗漱,睡觉。
这会儿,他正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是时柯羽给他裹的,已经裹了有半个小时了。
白毅染就这么看着时柯羽给他掖着被角,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看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白毅染是脱了裤子的,此时感觉到大腿两侧已经有汗水滴下来了,额间也冒着汗,而自己一动不能动,真的是要命。
被子里,他手捏得紧紧的,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那个,哥,我实在太热了,大腿已经流汗了,我想把脚伸出来,行吗?”
他湿漉漉的双眼巴巴地望着时柯羽。
时柯羽正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不行,刚刚测体温的时候你已经有点儿发烧了,吃完药,再坚持一会儿出了汗就好了。”
“啊嗯…”白毅染开始哼唧,“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