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刚下过一阵雨,整座城都是湿漉漉的。屋檐上的水珠不情不愿的滑落下来,遇到障碍物,滴答作响。
百花巷是南渡城的一处集市,大雨过后,安静了一场雨的时间的百花集市很快又沸腾起来——摊贩的吆喝声,顾客的砍价声,钱币的哗哗声交织在一起,正是最常见的人间之景。
往百花巷深处去,没有了席地摆卖的摊贩,人声渐歇。
或许是下雨,又或者是临近傍晚的缘故,两旁的铺子大多已关门歇业,只有寥寥数间还敞着铺门。
一个紧闭的铺子前立着一块牌子,上边用红漆刷着“旺铺招租”几个大字,但此时这几个大字已被人用黑漆叉掉。
下过雨后,太阳重新溜了出来,阳光洒在水珠上,浮光跃金。
梅德尔向白清欢请了半天假,原本打算在下午早些过来,但不曾料想突然降了一场大雨,耽搁到现在。
百花巷是南渡城一条较大的街巷,平日里人流量极大。两日前,梅德尔在这里盘下了一间铺子,用作可乐售卖的铺面。
这间铺子原本是一间钟表修理铺,但因为各种原因,生意惨淡,原先的修理铺老板无以为继,这才将铺子转让出去,恰让梅德尔瞧见租了下来。
梅德尔来到之时,老板也恰好刚到,两人当即寒暄了一番。
老板是个被生活佝偻了腰的中年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就已经皱纹遍布,稍显暮气。
老板掏出钥匙,伸手拉起哗啦作响的老旧卷闸门,露出了店铺的本来模样。
往里一瞧,店铺窄小,约只有十平米大小。在店铺中间,一张老旧的修理桌占据了铺子的绝大部分空间,略显逼仄。
修理桌上三三两两摆放着一些修理工具,可以猜测这是修理钟表所用。
梅德尔满意地看着自己事业的第一个据点,没过多时就验收完毕。
老板有些浑浊的眼睛掠过桌上的修理工具,这是跟了他大半辈子的老伙计,他明白或许以后再也用不着它们了。
最后他微叹了一口气,腰杆又佝偻了几分,扒拉几下收拾好东西,将钥匙交到梅德尔手里就告辞离去。
梅德尔回到不大的店铺中,大木桌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墙角的蜘蛛网都已有些老旧。
“百废待兴啊……回头要好好设想一下铺子的装修……”
梅德尔摇了摇头,开始了第一步的清理。
墙角边堆了不少修理钟表的陈年废料,地板也显得很是邋遢,他抄起扫帚,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虽都是些小活,但也挺费力,不一会儿梅德尔就出了一身汗,而且对于一个虚弱的人来说,这一趟下来差点让他直不起腰来。
清扫之后,梅德尔看着铺子中央那张大桌子,本想将其劈掉当做柴火,但是转念一想,梅德尔又暂且将它留下。
“改天拉回家当桌子用吧。”
此时太阳已歇,只有一些余晖。
这个时候,地面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铺子对面有一棵叫不出名字的老树,枝干虬结,透过树叶,碎了一地阳光。
梅德尔转过身来,看到树底下站着一位姑娘。
她一改往常那身黑色制服的装扮,穿一身素裙,露出纤细的脚踝,巧笑倩兮,迷了梅德尔的目光。
正是白清欢。
这是一个远看清冷,近看却看不透的姑娘。
在她超强的能力之下,你很容易下意识忽略她的相貌。
梅德尔呆呆看了十分钟,直到腰间有些许酸痛感传来才反应过来。
这很不礼貌,而且她是自己的直系上司,能不能转正还全看对方呢。
梅德尔走过去,但是眼睛还是移不开……真的很好看啊……
“你怎么来了?”
白清欢略歪着头,抬起手让梅德尔看了一眼手表。
“下班时间。”
“不请合伙人进去坐坐?”
梅德尔这才意识到对方还是他的合伙人,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真是傻逼。
铺子虽然清扫了一遍,但是灰尘还是很多,白清欢穿着一身素净的棉麻长裙,对此没有半点嫌弃的神情,走到那张大桌子前俯下身来就要吹掉灰尘,却被梅德尔阻止了。
“你先等我一下。”
梅德尔跑去隔壁,本来只是想跟隔壁裁缝铺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讨一块抹布,老板娘却将自己的贴身手帕给了他,直言不用归还。梅德尔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老板的存在,这才放心收下那方碎花手帕。
回到铺子里,梅德尔将手帕浸湿,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桌子。
“好了,坐吧。”
白清欢提着裙摆,毫无压力坐了上去,露出半截小腿。
素色的长裙下,小腿欲说还休,脚踝纤细白嫩,腿肚曲线微微起伏,丝毫不显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