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还是继续守在零度酒吧,主要负责安保,金樽娱乐城那边由陈岚这个熟得透水的美妇人负责,蛤蟆则是两边跑。但是大多数时候,蛤蟆都是待在金樽那边,零度这边都是熟客,黄杨负责安保的时候兼顾一下,蛤蟆只在大事上拿主意,而金樽虽说有陈岚这个专业的人手负责,但是毕竟有张明阳这样的野鸡在暗处,蛤蟆不得不防。
张明阳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露面了,蛤蟆可不会认为这厮卷着铺盖回乡下种地去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呐,一旦过惯了好日子,要想再让他吃糠咽菜,那比吃惯了肉的狗再让它吃屎还难。
这天是农历九月初九,蛤蟆的生日,十九岁的生日,来这人世间已经十九年了,蛤蟆仍是想念他那经常坐在窑门口纳着鞋底的温婉的母亲,他那留着山羊胡喜欢吃着旱烟拉着二胡的疯癫的爷。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蛤蟆站在四楼办公室的窗前,向着西邑方向望去……
在蛤蟆牵着娇羞可人的关雎雅还有几步就要进入零度酒吧一楼大厅的时候,站在二楼的黄杨一声响亮的口哨响起,负责迪厅现场气氛的团队——几个金州艺术学院的俊男靓女在熟练的操作下,一道灯光刚好打在刚进门的蛤蟆和关雎雅身上,DJ也将音乐切换成了Happy Birthday Carnival。
穿着修身牛仔裤、白T恤的关雎雅站在亮光下有些娇羞,想挣脱攥在蛤蟆手里的柔荑,可惜蛤蟆攥得紧紧的,只能红着小脸作罢,脸上却露出幸福的笑容,和其他人站在黑暗中的何采薇怔怔的看着聚光灯下的俩人,有些出神。
今天一楼的清吧几乎都是熟人,三分之二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三马带着他的几个江北郡的兄弟,已经喝上了的张春来,刚落座不久的陈岚,其余大多数都是零度这边的员工,还有一部分是酒吧的熟客。
蛤蟆穿过人群,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起身毕恭毕敬的喊着“井哥!”蛤蟆点头示意着,最终穿过人群站在演唱台下特意设置的卡座前,音乐也停了下来,清吧里的灯也全部打开,整个一楼大厅瞬间寂静了下来。
蛤蟆示意大家坐下后,几个机灵的服务员早在黄杨的示意下,将一箱箱酒快速的搬到各个座位跟前,不一会儿,每个座位前都放着两箱啤酒、一箱红酒、一箱白酒。
蛤蟆站在最前面,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更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我井无隅就是个山里出来的土狍子,一路跌跌撞撞,打过、退过、怂过、也跪过。十九年的岁月,不沧桑,也不苍白,不跌宕,也不平淡。我绰号‘蛤蟆’,叫了十九年了,听习惯了,也舒坦了,一直不敢用大名‘井无隅’,总是觉着这个名字太过厚重,怕担不起,也怕让埋进小坟包的老头子失望。大家今天能坐在这里,是给我井无隅面子,咱们都是榨干骨头没有几两油的主儿,人活着不就是折腾吗,咱也不玩虚的,以后有用得着我井无隅的地方,尽管开口。好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这狗娘养的人生干杯!”
站在蛤蟆旁边的关雎雅早已红了眼眶,只有她知道这个单薄的身影有多辛苦,更知道那句“跪过”有多辛酸。
众人齐齐端起酒杯在一声声嘹亮的“干杯”声中一饮而尽。
接下来,日光灯换成镭射灯、嗨到爆炸的DJ也同时响起,先是三剑客之一的张春来端着酒杯走过来勾肩搭背的和蛤蟆喝了一杯,接下来是三马及他们江北帮的一众人,然后是金樽娱乐城的负责人陈岚,不过这个虎娘们儿直接提着一瓶白酒走过来,也没多说什么,一句“生日快乐”之后便仰头一口气干了一瓶白酒,然后说“老板,金樽那边我还得照应着,就先走了。”蛤蟆喝完一杯白酒后点点头,看着这个风韵十足的美少妇扭着腰肢出去,蛤蟆示意黄杨,安排了一辆车。
接下来便是酒吧的一众员工,还有一些熟客一一过来向蛤蟆敬酒,蛤蟆也是二话不说,实打实的一杯一杯喝过去。
气氛这时候已经被点燃了,最后,在众人一波接一波的起哄声中,关雎雅红着小脸端起酒杯看向蛤蟆,两人喝了一杯,看着关雎雅仰头从嘴角流出来的橙黄液体,蛤蟆心中有些躁动,附在关雎雅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女孩本就羞红的脸蛋更如火烧一般,风情无限的白了一眼蛤蟆,看得蛤蟆心里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