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清楚李承业已经对汉王起了别样的心思。
“镇北将军”现在也是坐立不安,他已经足足有三天没有收到有关黑风寨的消息。
“两个废物,区区土匪也搞不定。”
就在此时,派去打探消息的斥候返回。
“山脚我军仍在戒严,但是却没有允许小人上山,因此不清楚具体战况。”
“什么?”
李承业闻言不禁大怒。
“恐怕是耿、王两位将军遭受挫折,末将愿领本部兵马前往支援。”
耿陶臣仗着李承业“儿女亲家”这层关系,在镇北军中作威作福,除了少数将领外,其他人都不看在眼里。
因此在军中的人缘并不好,此时众人不落井下石才怪。
“他们可能回不来了。”
没有想到还有人如此厌恶耿陶臣,敢当着李承业的面诅咒其“亲家”。
可是当众人看清说话的人是“吕将军”后,都露出释然的神色。
李承业正在气头上,又遭到迎头暴击。
往日他说话难听,尚可接受,可是今日如何也忍耐不住。
“将他给我叉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再踏进将军府一步。”
左右亲卫走到其面前,吕将军倒是十分坦然,也不麻烦亲卫动手,潇洒起身离去。
南宫适看着他的背影,却是目露精光。
忠言逆耳,虽然吕将军的话不好听,还是引起了李承业的警觉。
即便是为了隐瞒战事不利,也不至于阻拦斥候上山,并且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收到前方的消息。
就在他犹疑不定时,亲卫慌张的闯了进来。
“将军,飞鸽传书。”
“这两个混蛋终于肯传消息回来。”
李承业以为已经两人打下黑风寨,传来的捷报。
“并不是耿、王两位将军的信鸽,而是略阳要塞钱将军所发。”
听到这里,李承业的心不由得一沉。
急忙打开书信。
“耿、王两位将军战死,所部全军覆没,黑风寨仍然在阴山匪众手中。”
这简直就是惊天噩耗,就连李承业这样城府深不可测之人也不禁失了神,手中的情报掉落在地。
南宫适不着痕迹的将其捡拾起来,看过之后交给身旁的将领传阅。
当所有人看完过后,整个大厅陷入到沉重的压抑之中。
“会不会情报有误,即便黑风寨占有地利优势,耿将军、王将军无法攻克,也不至于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耿陶臣和王虎都是镇北军有名的猛将,实力仅次于李忠,稳稳的第一梯队。
如今却丧生在名不见经传的黑风寨。
什么时候土匪实力变得如此强大。
虽然众人很想将吕将军叫回询问其判断的依据,可是看到李承业铁青的脸色,没人敢触这个霉头。
“汉王欺我太甚,镇北军和汉军势不两立。”
回过神的李承业忍不住仰天咆哮。
“李忠,立刻集结所有兵马,全军出击,将黑风寨碾碎。”
李承业如同失去理智一般,其他将领都是战战兢兢,那个“傻子”又不在,没人敢阻拦将军的疯狂。
南宫适则是低头饮茶,也没有半分劝阻的意思,好像此事全然和他没有关系。
见此情景,李忠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息怒,如今胡族大举兴兵在即,我军现在不适宜有大的动作。”
其实刚才不过是李承业狂怒之下的冲动。
命令下达之后便已经后悔,如今顺着李忠给的台阶就势而下。
“即日起,严禁北地四郡百姓前往龙城从军,封锁所有通往阴山通道,困死这群无恶不作的土匪。”
所有将领急忙起身领命。
南宫适行礼时,脸上满是蔑视之色。
李承业利欲熏心,多疑善妒,此时采取倒行逆施的行为,就是在给自身的灭亡埋下伏笔。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的心中有了决定。
进剿黑风寨的一万镇北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传开,完美印证了此前大家对其战力的怀疑。
原本大家只是怀疑,现在镇北军亲自“跳出来”示范,成为众人嘲讽的对象。
李承业打算利用攻打黑风寨为镇北军正名,没有想到却惨遭打脸。
现在但凡有点理智的百姓都会思考,这二十年的安稳生活是镇北军的贡献还是龙城的牺牲。
接下来李承业的一番操作,向众人展示了什么叫做恼羞成怒。
镇北军封锁了所有关口,不仅阻止北地豪杰前往龙城从军,就连其他地方的有志之士也被拦了下来。
美其名曰“封锁阴山匪徒”。
这下子让众人不禁叫苦连天,特别是那些商人,好不容易恢复的财路,又要被断。
突然大家发现燕郡的封禁并不严格,燕郡——阴山——龙城形成了新的通道。
众人开始蜂拥而至。
虽然比镇北城到阴山的直线距离要远了几百里,但好在“道路通畅”。
时间长了,自然瞒不过镇北军的耳目。
李承业派人责问南宫适,却遭到对方极力否认,并且表示严格执行针对阴山的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