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毫不畏惧迎视着他的目光,不愧是手握十万精兵的大将军人,光是站在那儿瞪人,就能吓得你胆战心惊,真可谓气势迫人呐。
但她可不是吓大的,他既然不想开口,那她也没什么想说的,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忽然他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离开了他们的婚房。
牧舒远顿时愣住了,这是……这是唱哪出啊?他就这么瞪了会眼儿就走了?
她先是疑惑不解,接着竟觉得有些好笑。皇上这桩婚赐得可真好,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而新郎官反抗的手段居然是拒绝洞房?那她这新娘呢?是不是该自请下堂了?
亏她为这档子事儿从昨晚就开始担心,哪成想新郎自己先跑了。但又一想,本身她也不愿意,既然现在有人抢着担这个责,她应当高兴才是,所以跑就跑了吧!折腾了几日,今晚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相较于陆沧洲,牧舒远觉得自己有肚量多了。至少她还能装,不会耍脾气、使性子,也沉得住气,这位大将军却是连装一下都懒得装,把她自己晾在了洞房,他就不怕明天会传到皇上耳里?这哪是在打他们牧府的脸,分明是在打皇上的脸,即便近几日不会找他的麻烦,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叹口气,她认命的站起身来,把候在门外伺候的六名丫鬟全唤进屋内,陆侯府的两个小丫头安安静静站在那,没有因为侯爷的离去而惊慌失措。好定力啊,还是早料到了会有此番结果?她挑了挑眉,回头看看从娘家府带来的四个陪嫁丫鬟,却是六神无主、眼神慌乱。
搓搓牙齿,她觉得自己平时待下人还是太宽厚了,跟人家一对比,就显得疏于管教。
“小、小姐,姑爷走了,这怎么办啊?您……”
“慌什么?”牧舒远打断了丫头的话,哎!见到自家丫鬟不成器的样子,不禁失望摇头。“走就走了,难道还能把人拽回来不成?瞧,人家陆府培养出来的丫鬟多淡定,不愧是高门大院训练出来的奴婢啊,面不改色,淡定从容,你们可要跟人家多学习学习。”
侯府的小丫鬟们低着头互看几眼,又悄悄打量这位新夫人。新郎官都跑了,她还有心情在这拿她们打趣,与其表扬她们,不如夸夸自己的处变不惊好了。
牧舒远看着她们的表情莞尔一笑,从踏入这侯府起,就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暗中观察,新郎在洞房之夜扔下新娘跑了这件事,现在肯定已经传的满府皆知,而她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呆着,其余根本无需操心。
“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
什么也没有饱饱睡上一觉来的实在,然后养精蓄锐,等明日醒来再做打算。她命令一下,几个丫鬟全都各自散开。两名为她卸下凤冠霞帔、还有两名去烧水,剩下两名递巾帕、退鞋袜、卸妆容,把她伺候的别提多舒服。
待牧舒远换上宽大柔软的衬衣,才放松的地长吁了口气,屏退丫鬟,,熄灯后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