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受伤之人伤势一定不轻。
走到屋内,只见申坨昏迷着躺在木床上,脸色白的跟纸一样,腹部缠着厚厚的纱条,上面还阴出一些鲜血,此番情景,让牧舒远脸色更沉重了。
这群盗马贼真是可恶,不只劫了她的良驹,还敢大胆伤她的人,这笔账非跟他们讨回来不可,但她也知道不能鲁莽行事,至于具体的办法,还需从长计议。
她转头看向旁边在开药单的大夫。“有劳您,不管花多少银子,只要能将人治好,就算是万两黄金也使得。”
孙大夫早有耳闻,听说马厂的这位女主人是个极重义气,且行事作风比有些男子还豪气干云、爽利仗义的女子,对每一个手下都爱护有加,又从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与地位。
这个申坨并非中原人士,而是从西藏雪山那头过来的异族奴隶,他肤色比汉人黝黑许多,身材异常高壮,站在那跟坐小山似的,五官粗旷,头上还扎着辫子,因此来北方后总被汉人排挤。有一回竟被一群人围着打,肋骨都断了四根,眼看就要不行了,却被这位路过的女主人捡回来,不惜重金将他治好。
而恰好当时给申坨医伤的就是他师兄,回来之后便把这位女主人的事迹大加赞扬了一番,那时候孙大夫听了,也是难掩心中敬仰,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所说,面对一位曾经的雪山奴隶,竟不惜万金也要救,怎能不让人为之动容?他身为大夫,本着医者仁心的精神,真是对她的行为深感敬佩。
“在下一定竭尽所能,把这位兄弟治好”孙大夫拱手施礼,其实只要没割到要害,这刀伤也不难治。
不过现在唯一比较棘手的是他腹部伤口比较大,需要很稀有的药材及时消炎、止血,让伤口用最快的速度愈合,不然容易引起并发症,比如高烧不退,那就麻烦了。奴隶的命不值钱,而西藏蛮奴更是为一般人所不喜,更遑论舍得用千金购买那样贵重的药材。
可孙大夫不知道的是,在牧舒远心里,银子远远没有人命重要。
这些人都是她的得力干将,也是她经过精挑细选才得来的,在别人眼中,也许因为某些因素而瞧不起他们,但在她眼中,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
像是申坨,别看他长相粗旷,猛然一瞧有些骇人,却很努力去工作,她分派给他的任务,他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去完成,没有一次不让她满意的,别人对他好,他更是十倍加以回报,她向来喜欢懂得感恩的人,这能证明他天性一定是善良的。
如今申坨受伤了,她当然要救,银子还能再赚,但是申坨只有一个。
而眼下她必须抓紧时间把那群贼人找到,于是把申坨交了给孙大夫照顾。走出房间后,她立即召集全部手下到议事厅商量对策,对着地图,和众人研究劫匪可能藏匿的地点。
这次他们运送的马驹之中,还有一匹极其罕见的赤兔宝马,价值三万黄金,是一位大将军给自己订购的坐骑。这笔生意才刚成交,马儿就被半路劫走,她怀疑是有人在事先得到了消息,利益驱使之下才敢铤而走险,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
她和浩铭及手下们经过严密排查,锁定了几个地点,便先召集了二十位弟兄,兵分两路,在牧舒远一声号令下,立即策马飞奔而去。
徐清当然是想立马跟上,谁知这时却被甜甜拉住。
“夫夫,甜甜饿。”
徐清愣住,看向小娃儿,对啊……他怎么把这茬忘了?小家伙是人,跟他这种几百年不吃饭都不会饿的妖还是有区别的,这已经快过中午了,她当然会饿。
可眼看牧舒远一行人已经出发了,徐清残忍丢出一句。“忍着,晚点再给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