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舒远听了却只想笑,最后一句,怎么听都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哦……我还以为你们这两日如此卖力,是真的在为我分忧解劳呢,原来是受了侯爷的意会,看来你们也没真打算把我当主子,还是事事听命于他。”
这回连张椿都跪在了地上,两人急急解释,“不是的,夫人,我们是发自内心想干活儿,就算侯爷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卖力,对夫人的衷心更是日月可鉴,请夫人不要怪罪。”
牧舒远一拧眉,故意掐着嗓音仰起声调,“真的忠心?”
“真的忠心!”两姐弟片刻不曾迟疑的回答。
“既然忠心,怎么连个实话也不肯说?是不是表示咱们根本没有主仆缘分。若如此,你们侯爷离开时说了随我处置,不如就趁早卖了你们吧。”
咦?怎么刚才还说同意收留他们,又让管家给他们安排差事,这会儿就要卖了他们呢?那这几日付出的辛苦岂不是都白白费了?姐弟俩表情瞬间变得比哭还难看,俯首便开始磕头,“夫人饶过我们这回吧……夫人饶命啊!”
“好!看你们有所悔意,我再问一次,侯爷为什么把你们留下来,我劝你们最好想好了再回,如果再敢顾左右而言他,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她神色淡然,但语气却极为犀利,透着一股极具压迫感的威严。
姐弟俩对视一眼,看夫人的样子,不说恐怕真的就被发卖了。而且他们的死契可是捏在夫人手里,这就说明夫人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还是侯爷亲自首肯的,那说出实情也不算背叛主子了吧,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顾虑呢?
张椿觉悟之后立马抬头道:“禀夫人,其实侯爷让咱们下来,是为了……为了防止夫人被抢走!”
牧舒远呆住,继而眉皱的更紧,“什么?谁会抢我?”
“夫人……”张椿刻意压低了声音,“您要不怪罪,奴婢就实话实说了,其实侯爷在庄子这段时间,慢慢发现了夫人可爱的一面,便生出来爱慕之情,就是回侯府,也时时刻刻记挂着这里,奴婢还发现,侯爷一个人在书房里偷偷画您的画像呢,最后竟按耐不住思念,又找个理由回来了。
然后侯爷发现这庄子里有不少年轻小伙子都爱慕着夫人,时不时往您跟前凑,侯爷心里肯定不舒服啊,奈何自身又觉亏欠夫人、对不起夫人,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加以干涉,而今又有公务催的急,就算忙里偷闲也无法时常陪伴在您身边,您又一直对侯爷敬而远之,别无他法之下,才出此下策,将咱们两个留在庄子里,好……好防着点夫人身边的人。”
张林又忙补充道:“是,夫人,这回我们二人说的都是实话,侯爷让我们留下来,不是为了监视您,是为了监视您身边的人,怕万一……万一……”
牧舒远杏眼圆瞪。“接着说!万一什么?”
张林一咬牙,豁出去了。“禀夫人,侯爷是想,万一真有人敢不知死活,大胆追求夫人,起码咱们还及时回京通报侯爷一声,让他第一时间赶过来,阻止后面的事发生,侯爷还交代,若您也生出好感,就算掳的,也要把您掳走,然后便带着您和小姐回京城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