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费劲心思想要留她一命,她竟愚钝至此,生生把自己逼到了死路上,竟敢拿牧尚书一家的死说是,传到臣子耳中,岂不是要把他这一代明君陷入不仁、不意的境地。
“皇上!”陆沧洲表情立即转为冷冽,重重往地上一跪,“我妻子母家满门忠烈,谁不知当年是为给推行新政策拖延时间,才被丞相陷害而死,实打实的为国捐躯,如今郡主竟口出狂言,拿此事侮辱臣妻子,夫妻本是一体,她羞辱牧氏,就曾于羞辱了我陆家,臣万万不能容忍。”
“呜呜呜……皇上,臣妾与郡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因为她心仪臣妾夫君,就可以强取豪夺、处处针对羞辱臣妾吗?牧家满门一百二十几口性命含冤而死,是臣妾心中永远的痛,如若父亲今日还在,臣妾还有母家可以依靠,郡主怎还能说出臣妾配不上侯爷的话,这桩婚姻,可是您当年亲自赐下的呀。皇上,家父九泉之下看见自己女儿如此遭郡主欺凌,您叫他如何能够得到安息,难道我们牧府为国牺牲也错了吗?”
哼!哭闹博取同情可不永远是你周欣苌的专利,都是女人,谁比谁的眼泪少啊?
陆沧洲继续趴在地上,大有皇上不治罪他就不起来的意思,但火也拨的差不多了,是该到晾出最后砝码的时候了。
“周欣苌,你太过分了!别忘了,你挂着郡主的名号一天,一言一行就还代表了我们皇室,忠君爱国之士岂能由你污蔑嘲讽,本宫和皇上面前,你可别太猖狂,牧大人一辈子为皇上效力,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他的功劳世人皆有目共睹,你在这如此挤兑他的女儿,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皇后娘娘,我刚才不过一时气糊涂了,才大放厥词的,但请您相信侄女,牧舒远绝不如表现的这般纯良,侄女以性命担保,她就是黑了心肝、还差点害死侄女的恶毒女人!”周欣苌“咣咣咣”大力叩首磕头,企图再用苦肉计让皇上心软。
但这次皇上却并未让她轻易如愿,“来人,把郡主拖下去,当众掌嘴二十,惩罚她对忠臣不敬之举,然后关到陋室,每日只许送去一餐,再抄二百遍悔过经,无召不得放她出来。”
什么?犯下这样大的错误,才掌嘴关禁闭,也太便宜她了,她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看周欣苌死死瞪着自己,里面还蕴含着一丝“看吧,不过如此,你能奈我何”的得意目光,牧舒远双手攥成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上前一步就要继续揭发她和齐苍勾结羌人的事,没想到陆沧洲却比她动作更快,立即制止她的行动,同时从自己怀里掏出几封信,双手捧过头顶道,“启禀皇上,臣这有几封信,等您过目之后,再给郡主定罪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