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爷利用职务之便，居然对女尸动了手脚，这胆量也是可以。

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在太平间这种阴风嗖嗖的地方，还能有兴致，便说明，这殷老头对太平间的环境有了抗体。华康实在不敢回忆这种场景。

华康不知道他愿意出多少钱了事，但愿那个女士和殷大爷能够和平解决吧。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如果传出去，定然轰动整个围城。

出得太平间，顿感一缕温暖的感觉，虽然一墙之隔，但宛若两个世界。

“老哥，你的裤子怎么了？”看到李二哈裤子升腾的气体，肖莫问道。

任谁也不会想到，进入太平间能吓尿，何况，李二哈还是一个堂堂中年男子，显露着粗犷。

“那个看守的老头的水杯，碰洒了……真特娘晦气。”李二哈面露窘态，赶忙掩饰。

李二哈不停地抖动自己的裤子，是想让裤子的水汽蒸发得快些。

华康是不好意思去戳破事实的，毕竟李二哈也曾经是叱咤风云的社会大哥，只要心里有数就好。李二哈这胆量，当年是凭借什么能力纵横围城南北的，华康不懂，难不成当年的社会这么好混。

而现在，环境却是不同了。装逼可以，但谁也不敢承认是社会大哥的事实。

社会风气，变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肖莫瞪着一双如湖泊的眼珠，问道。她的心里自然是希望华康尽快从嫌疑人的身份上解脱，这种杀人的帽子太过沉重，一般人可顶不起。肖莫冷静地看着华康，这个几天前还十分秀气的少年，突然之间变成了异能者，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肖莫的心里，华康是不是在一直隐藏身份？

“什么发现也没有……呃，看来还得从别处下手。”华康支吾着说道。

肖莫看出了华康的迟疑，异能者的世界她或许不懂，也就不再问，即使问，也不会问出什么。

“华康，晚饭我们哪吃去？”此刻，天已黄昏，肖莫跟着华康跑了半天，按理来说，华康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大美女，你那么有钱，还搜刮我，你好意思吗？我请客，你花钱。”

华康的抠门在整个围城医院是出了名的，他外科医办室里，华康不曾请过一次客。否则，院长也就不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同华康谈论赞助太平间的修葺。

拒绝请客，是华康良好的习惯之一。

“知道你就是这种托词，反正我也要吃饭，就带上你们。”肖莫懒得和华康计较，她与他，根本不是一个社会阶层的人。

“老大，我能不能回去换条裤子？”李二哈弱弱地问道。

“你要不想吃饭，我不介意。”华康根本不给李二哈换裤子的机会。

自作自受，作了必然要受罪，挨着。

身为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在太平间被吓尿，不承担点委屈，这李二哈何时能长大。还架构世界的引渡人，守护者，我呸！就这德行，以后怎么混江湖。

华康愤愤然。

“没事，那我不换了。”李二哈苦着脸。

肖莫在一旁哂笑，对华康说道：“华医生，去吃什么？”

肖莫将‘华医生’故意咬得很清晰。

“得，大美女，你别数落我了，吃什么你定。”华康不请客，也不想提出主张，本来就蹭人家，还什么以自己为主，这种做法显得有些没德行。

“去吃铁锅炖大鹅怎么样，围着锅灶，我正好烤烤裤子。”李二哈两眼放光，建议道。

围着锅灶烤裤子？华康突然闻到了月子屋小孩的尿布散发出的尿骚味。

小孩的尿骚味便已扑鼻，李二哈的，那还了得。

这种画面，想都不敢想。

“赶紧滚回去换裤子，冲个凉，再过来找我们。”

听闻华康的训斥，李二哈倒是很听话，灰溜溜地走了。

领着肖莫从医院的太平间走到医院的大门，然后奔着‘铁锅炖大鹅’餐厅，华康招致了整个医院艳羡和愤恨的目光。

走在路上，两个非常般配的身影，俊男靓女，让路人讴歌。

“你有几只眼睛？”肖莫的话打破了长久的宁静。

“啊？”这问题有点尖锐，这莫不是什么梗。

和一个容貌倾城的美女走在路上，本想唠点诗情画意，却听见了如此不解风情的问话。

正常的人不都两只眼睛吗？

这话问的，看向肖莫，一脸笑意。

“我有三条腿。”华康答道。

答非所问，便是华康对付一切妖异的惯用伎俩。

“讨厌！”嗲嗲的笑声。

华康顿感全身酥麻。

“你到底是不是异能者？”

肖莫一问，让华康不知怎么回答。

异能者，是指拥有特殊的、常人所不具备的、超越自然存在的特殊能力的人。华康到底算不算异能者，说算，他可是会易筋经的人，说不算，他真的是个正常人。

世界上不乏异能者，隐形人，橡胶人，石头人，大力水手……

不胜枚举！但华康没有见过，自从开了阴阳眼，他只见过趴在大妈胳膊上的麻将鬼，这种鬼据说没有什么威胁，不过是赌场的执念。

如果开了阴阳眼算是异能者，华康勉为其难算是。

肖莫的话，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