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派你来的?”陈蒨问道。
“没有谁派我来,是太守你,半道上把我骗来,说是侍候,原来是陪你睡觉!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跟你走。”韩蛮子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陈蒨见少年不交待,反说他骗了他,更加恼怒,对骆牙吼道:“拿马鞭来!”
骆牙面露犹豫,提醒道:“太守,这孩子年纪尚小,又不会武艺,不像是刺客,而且那刀,只是把普通的杀猪刀,不是刺客用的刀,连毒也没淬……”
陈蒨想了想,骆牙的提醒也有道理,按下怒火,缓和语气道:“韩蛮子,你说你不是刺客,那我问你,你是做什么的?家住在山阴哪里?父亲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些什么人?衣袖里为何藏着刀?”
蛮子心想,这回篓子捅大了,砍伤太守,搞不好是掉脑袋的罪,说不定会连累家人,不能再上了这男人的当,自己闯的祸自己扛,于是瞎编道:“我是个屠子,所以袖里常备一把杀猪刀,爷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不记得他们叫什么,我没有家,哪里有钱赚,就在哪里讨生活。”
陈蒨一听,少年说的话,前言不答后语,知道他在乱说,疑心又起,怒道:“胡说,你说过你阿爷还活着,怎么这会却说从小死了爷娘?快从实招来,不然让你尝尝马鞭的滋味。”
蛮子不会说慌,又不愿连累家人,心想不过是个死,索性闭眼封口,一个字也不说了。
陈蒨见少年不吱声,又喝问了一遍:“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要动鞭子了!”
少年还是不答话,这下可把陈蒨气坏了,喊道:“拿马鞭来!”
骆牙只得递上马鞭,陈蒨一鞭甩下去,少年白皙的背,顿时呈现一道红印;第二鞭下去,红印变作淤青;第三鞭下去,淤青处皮开肉绽,血立刻喷涌出来,顺着脊背往下流。
少年闭着眼、紧咬嘴唇,一声都没吭。
“你看看,他能是一般的孩子吗?”陈蒨用鞭梢指着少年,对骆牙道:“必是刺客无疑!”
“嘴还挺硬!我看你能硬到几时!”陈蒨见少年一副照死不说的样子,又挥鞭连抽了十几下,少年的头垂了下去,骆牙走近一看,少年已经昏厥。
“太守,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您不如回去休息,交给属下来审吧!”骆牙拉住陈蒨还要挥鞭的手臂,劝道。
“也罢,大伙明天都要赶路,”陈蒨把马鞭扔给骆牙,道:“先把他索了,带回吴兴再审,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陈蒨说完,转身回到寝帐,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