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辰了,子华还不下令拔营起程?”华皎抬头看天,举袖挡住刺目的阳光道。
“大概是昨晚折腾的太久,今儿起不了床了吧!哈哈……”庾持抚须笑道。
“哦嗬,那孩子昨天刚入营,今日就耽误了大军起程的时辰,以后……,唉——,真是妖颜祸水!”到仲举叹气道。
“没有以后,”华皎道:“那孩子应该已经走了。”
“走了?!”到仲举、庾持都愣住。
三人不愿坐等,一起往陈蒨的寝帐走去。
快到陈蒨寝帐,瞧见侍卫们跑来跑去,神情慌张,队主骆牙领着几名军医快步进入寝账。
华皎心里“咯噔”一下,拉住身边跑过的一个侍卫,急问:“出什么事了?”
“昨晚给太守侍寝的那孩子,自己捅了自己一刀,亏得太守眼疾手快,及时把刀夺下,不然那孩子就没命了。”那侍卫惊魂未定道。
“那孩子为什么要捅自己?”庾持不解地问。
“属下也弄不明白,说起来真是费解,太守给那孩子一万钱,还派人派车送他回家,这多好的事啊,可那孩子竟然全部拒绝,太守就勃然大怒,派骆队主把那孩子抓回来,非要那孩子把钱拿走,不然就治他以下犯上的罪,谁曾想那孩子就拿刀捅了自己。”侍卫道。
华皎一听,就明白了,径直掀帘进了寝帐,到仲举和庾持也跟了进去。
寝帐里,几个军医围在虎皮榻前,陈蒨背手而立,一脸的沮丧,他的手上满是血,地上可见滴滴洒洒的血迹。
再往榻上看,军医们正在擦拭少年胸前的血,少年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看来伤得不轻。
陈蒨见华皎进来,不敢正眼看他,无奈地摊手道:“华兄,我真的想好好补偿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说治他的罪就是吓唬他一下,以为这样,他就会把钱拿走,没想到那孩子性子这么刚烈,唉——”
华皎挥起一拳,打在陈蒨脸上,骂道:“陈蒨,你说的妥善解决就是这么解决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混账,有了一点权势就可以仗势欺人,随意轻贱别人?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一个贫家子,尚且为了尊严可以去死,你就不感到羞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