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遗诏是怎么说的?”孔奂问。
“遗诏说:临川王宜继承大统,可于柩前即位,百官勿违圣意。”陈慧纪道。
孔奂又摇摇头:“就这一句话?说的这么敷衍,让我们怎么信服?”
“我们就听了一遍,哪里能每个字记得清楚,大概意思就是如此。”陈慧纪急道。
韩子高让李德扶他坐下,对孔奂说:“中庶子稍安勿躁,容我回忆片刻,应该能说出八九不离十。”
韩子高闭上眼,想了一会,睁开眼道:“圣上遗诏曰:呜呼,夫寿命终毕人之大伦,修短之所以共同,圣贤亦不能免矣。朕生逢丧乱,东征西伐,栉风沐雨,身犯矢石,羁束军旅,久厌干戈。常恨,为臣不能全忠前朝,为君不能泽被苍生。受禅三载,宇内不平,朝纲未肃,王业未竟,至于大渐。侍中、安东将军、临川王蒨,体自景皇,属惟犹子。建殊功于牧野,敷盛业于戡黎,纳麓时叙之辰,负扆乘机之日,并佐时雍,是同草创,祧祏所系,遐迩宅心,宜奉大宗,嗣膺宝录,使七庙有奉,兆民宁晏。临川王可于柩前即皇帝位,军国大事不可停阙,诸州刺史守镇任重,山陵制度务从俭约。将相卿士,中外臣僚,勿违朕意。永定三年正月辛丑。”
“对,对,对,就是这个,遗诏就是这么说的。”蔡景历兴奋得就差手舞足蹈。
百官们听得又是一片哀嚎,孔奂仍在质问:“韩参军怎么证明你所说的是遗诏呢?也可能是你现编的呢?”
“我可以证明韩参军所言字字属实。”此时,会稽公主陈舜华在驸马的陪同下走进殿来。
“我是世子亲妹,我的话,中庶子还要怀疑吗?”陈舜华对孔奂道。
“既然公主都证明了,下官不敢有所怀疑,那就请皇后下诏,命临川王继承大统,臣等没有异议。”孔奂跪地叩首。
韩子高感激地向公主拱手行礼,公主却视而不见。
陈蒨突然以头抢地,哭道:“叔父,阿儿不孝啊,没能守在您跟前侍疾,阿儿实在不孝啊!”
侯安都拉住他:“殿下马上就要成为国君,不管有多伤心,也要保重身体,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陈蒨悲痛欲绝:“国公莫要陷我于不义,自古以来父死子继,世子尚在,皇位理应由世子继位,我从来没有想过取代世子,夺嫡不是君子所为,就算是圣上遗诏要我继承,我也不能做这种事,中庶子说的对,诸位还是商议怎么把世子从周国迎回来吧!”
接下来,无论百官们怎么苦苦劝说,陈蒨就是不愿答应继承皇位,反把百官们给难住了,这可怎么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