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你为何要让那个登徒子直呼我的名讳?”
奶娘不会平白无故的这么做,一定是安了别的心思,谢燕菡眼神灼灼的看着奶娘质问道。
“唉,奶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谢家。”
自己为燕菡今后着想而不被她理解,张瑶琴苦笑了一声,反问谢燕菡:“燕菡,你可曾见过或听说过十五六岁便官至刺史的使君?”
不说其他地方,至少江南东道的官员,谢燕菡是知晓的,刺史级别的哪个不是四五十岁,能有个三十来岁当刺史已是官运亨通前途无量。十来岁的少年赴地方任刺史,见都没见过,听到是听说过长安的一些皇子会遥领某州刺史。
想及此,谢燕菡摇了摇头。
“奶娘虽是一介女流,没去考过科举,可我也知道科举是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再经过更为严格的吏部选试,通过后那些进士才有官当,一个个都一把年纪了……”
“奶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奶娘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李郞年纪轻轻便官至越州刺史,可想其家世必然显贵非凡。当前我们谢家面临困境,仅靠你我一介女流是难以应付。如诺……”
张瑶琴深深的看了一眼满面愁容的燕菡,欲言又止。
“如诺什么?”
谢燕菡好像意识到奶娘所指,脸色因内心的激动有些涨红,不是高兴而是愤懑。
“如诺你能与李郞交好,最后结为连理。倚仗越州刺史的权势,别说那些盯着谢家的豺狼,就算是越州一霸的袁家也只能对我们恭敬有加。”
“别说了,奶娘你出去吧,我困了。”
谢燕菡厌烦的挥手。
张瑶琴轻叹一声,关上舱门前留下一句:“燕菡,你好好考虑一下。”
谢燕菡直接操起床榻上的薄被蒙住脑袋,真的不想听,也不想考虑。
“为何我走到哪,那些有权有势的男子都窥觎自己的美貌?在越州、在江南,就不乏美人,为何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我不放?只因我是他们口中的越州第一美人?
自父亲出海遇海盗身亡后,一个个乘着谢家没了男丁主持大局,像闻到肉味的豺狼一样盯上了我家的产业,更盯上了我的身子。
袁家上门强逼婚嫁一个遭老头子,无奈来杭州找父亲的友人寻求帮助,没得到任何答复却被人家儿子看上竟想强娶。
今天,连仅剩的至亲奶娘都让我嫁一个刚谋面的少年,只因他有权有势……”
被子里,一个多月以来家族存亡的重担,自身难以预测的命运压迫的快喘不过气来的谢燕菡失声痛哭起来。
……
“郞君,老奴做的饭菜不合口味?”
见郞君对自己精心准备的佳肴索然无味,紧锁着眉头半天都没动几筷子,朗庭以为今天新鲜的菜色不讨郞君喜欢。
“挺好吃的,只是某现在没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