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这架势,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她算是领教了“三人成虎,五人成章”这句话带来的巨大威力。
就在她正想偷偷离开时,鱼县令已经笑眯眯的到了身旁:“唉呀,这不是亲家母吗?在这重要的日子里,怎么不见亲家公?”
李氏笑的很是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鱼饼儿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卫老爷的方向。
看到已经消肿,但依旧鼻青眼紫的卫老爷,鱼县令大声吆喝:“亲家公,本官看你这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至少脸小些了。”
人群发出爆笑声,卫老爷原本心情很是愉悦,被鱼县令这番无情的嘲笑后,差点站不住。
他这身子刚能站立,走路还需要有人搀扶,说话都挺费劲,哪能跟鱼县令对着吆喝?只能干瞪眼。
“亲家公,你说的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鱼县令把手放到耳朵旁。
卫老爷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嘴唇被气得发抖。这点鱼县令当然知道,看到卫骋额头上的纱布,想起卫老爷曾经害得卫骋差点不能参加乡试的,就忍不住想让他出出丑。
李氏怕鱼县令别再把卫老爷气出个好歹来:“亲家,外面风大,我先把老爷送回去,你们聊。”
红儿哀怨的看了卫骋一眼,看着这阵势,也不敢造次,只好灰溜溜的跟着进了府。
鱼饼儿很是失望,这样一场好戏就这样落幕了。
卫泽恒也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钻进了马车。
“此时章州之行,万万要多加小心。”鱼县令收起了玩笑,神情变得严肃。
“爹爹,小心就小心,为什么非要在前面加上个万万?”
“你这丫头懂什么?章州可不像我们这小地方,你没出过远门,哪懂什么人心险恶?还有,出门在外,你要听贤婿的,万万不能肆意妄为,不然等你回来后,我就……”
“你就什么?”鱼饼儿语气不善。
“我就,我就天天叫你鱼大饼。”
“那你叫吧!我才不怕呢!”鱼饼儿跳上车做了个鬼脸:“不理你们了!”
其实,她知道鱼县令跟卫骋是有些话要说。俩人也没聊多久,具体聊了些什么,鱼饼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卫骋坐进马车后,听到有人大喊:“陆公子一定要金榜题名。”接着,大家也都跟着喊起来。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跟卫骋有些接触,他这人虽然性子冷,但有个优点,碰到那些真正的穷苦之人,他都会尽可能伸出援助之手。
卫骋作为言论掌舵者,这是他的拿手本事。
卫泽恒原本有意要等一等卫骋,听到这些人的声音,感到很刺耳,令他烦躁不安,让车夫驱车率先而去。
鱼饼儿掀开帘布对鱼县令挥手告别,她知道此时章州乡试后,卫骋不会再回到这里,安润阁早已经搬空了,这里并没有他所留恋的。虽然这里有她所留恋的,但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种想法很自私,但人一旦选择一条路后,只能一始而终大踏步向前走。
马车拐了个弯后,再也看不到那些可爱的人了,鱼饼儿有种怅然若失感。再看卫骋,正在把额头上的纱布拿掉。
“原来你的伤早就好了!你真会装。”看着他的额头那块淡粉色的伤痕,鱼饼儿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