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姑娘似乎有些失望。
谢辞挠挠头绞尽心思的想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才明明还在家中收拾东西,怎么突然拜堂成亲了。谢辞朝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不疼。
他猛地反应过来:“姑娘你是画中仙?”
颜青满意:“没想到你这个呆子还挺聪明的。”
前几日谢辞在梦中见过她,她说自己是画中仙,只要谢辞帮她个忙,她就能帮谢辞实现愿望。
所以谢辞路过书摊听见先生讲画中仙时,才会特意留下来问几句。
“姑娘你…为什么会来我梦中?”
“找你帮忙啊,你帮我拿画,我满足你一个愿望。”颜青环住谢辞的腰,头埋在他脖颈间,旖旎道:“洞房也可以呢。”
谢辞慌张的拽下颜青的手臂:“姑娘请自重!”
颜青顺势圈住了谢辞的脖子,吟吟轻笑:“你心跳好快啊。”
谢辞不堪挑弄,涨得满脸通红,焦急大喊:“姑娘!”
“什么姑娘?”母亲将油灯挪到床前:“做梦了?”
家徒四壁的屋子,漏雨漏风的窗,是自己家没错。
“没,没什么。”谢辞起身接过母亲手里的篮子,问道:“娘还没休息?”
母亲掀开篮子上的盖布,里面是洗净的衣衫,还有一包小饼。小饼上冒着丝丝热气,是母亲连夜赶着做的。
谢辞心头一酸,更加坚定了要出人头地的决心。
辞别了母亲,谢辞一早就赶去学院请先生写了封书信。有了榜单和先生的亲笔信,相信一定能顺利参加殿试。
临到村口,刚上驴车,隔壁的沈大叔追了上来。他的儿子五年前进京谋生,头一两年还往家里写信报平安,近两年却突然没了音信。
沈大叔得知谢辞要进京,紧忙赶来想让谢辞顺道捎封家书:“也不知道我家那小子过的怎么样,要是不尽人意还不如早些回来,要是死了…死在外头,我也得知道,总要有人替他收尸,带他回家。”
谢辞连连堵回他后头的话:“沈叔多虑了,他许是做活忙,抽不出空回信,或是换了住处收不到您的信。沈大哥善良本分,定会平安无恙的。沈叔放心,信我一定替您带到。”
没走两个时辰,突然下起了大雨,耳边除了呜呜风声就是似鞭炮一般的雨声,一撩开车帘,雨点子就迎头往脸上砸。
车夫没办法赶车,驴也不肯走,他们只能先去附近的一所荒院避雨。
车夫望着门外的雨,苦笑道:“嗨,这趟我可亏惨咯。”
谢辞从钱袋里数出两枚铜钱给车夫:“师傅,您收着。”
“嘿嘿,我哪是这个意思。”嘴上这么说,手上却不含糊,自然的将钱揣进怀里。
三月正值倒春寒,这雨再一下就更冷了。他二人围着火堆取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借着火,谢辞把母亲做的饼热了热,分了车夫一半:“垫垫点儿肚子吧,身子也能暖和些。”
折腾了这一日,谢辞吃完东西往柱子上一靠,瞬间就来了困意。这火烤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好舒服…
趁他睡熟,车夫捏着把刀鬼鬼祟祟的摸到他身边,解开他怀里的行李,掏出钱袋。
得手后,三两步跑去门外,正要数钱,抬眼瞥见一个女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随着她的步子,一阵阵铃铛声有节奏的丁零着。
车夫惊恐万分的看着女人的脸,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女人惬意的笑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紧…
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