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人拿了,下了天牢,到了昭狱里交代了,你们自会知晓。”
“若是连个原由都没有,恕在下失礼,不能将人交给你带走。”
后卿看向端午,这人现在目光如炬,冷冽的气势和上午两个人闲逛时完全不同,虽是年轻可语气却不容人质疑轻视,且临危不乱,颇有点重阳和蓝浅的架势,不愧是蓝浅训练出来的兵。
“这谋害仙君的罪....”都副指挥使目光瞥向后卿,徐徐道来:“你可担不起....走吧,还要请你么?”
后卿算是听明白了,罪名是谋害仙君,只是自己自重生开始,不是在药神殿就是在战神殿,能去谋害谁?除了他师兄许如星和蓝浅,他并未接触什么其他的仙君....
要说谋害,他倒是私自给蓝浅的药里加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蓝浅也没怎么样啊,再说,就算蓝浅要拿自己,用他的禁军来抓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还请什么都尉府。
自从都尉府的人进了战神殿到现在,已经有不少蓝浅麾下的弟子赶到了前殿来,守卫战神殿的天兵也将都尉府的人围住。
眼看着周围气氛开始剑拔弩张,后卿心知自己不去,恐怕在这就会打起来,况且人家兴师动众的来拿人,想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贸然打起来,只会让局势变得更糟糕。
“我和你走,带路吧。”后卿一笑,拍了拍端午的胳膊,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福生!你不能和他们去,他们....去了就没有完好无恙出来的!你....”
后卿用眼神制止了端午的话,转而又对都副指挥使道:“不过大人,枷锁就别带了吧,我们药、神、殿,主医理救人,我师从药、神,虽学艺不精却也不会枉害性命。”
后卿再次看向端午,故意加重了药神殿和药神两个词,随后又道:“我没做过,同您一去也是为了查清事实,解开误会,且我的修为实在不能与诸位相提并论,若是想跑,恐怕还没动就被各位打倒在地了,所以我不会中途跑了的。”
都副指挥使眼睛转了转,点了点头,也做了个请的姿势,后卿拍了拍端午,便率先往外走,都尉府的人紧跟在两侧。
“福生!你别害怕,我...我现在就去找殿下。”
后卿一路老实,都副指挥使倒也没为难他,直接带进了天牢交给了守卫,他自己便赶紧离开回去复命了。
万丈金光的地方也有阴影,而黑暗就藏在阴影里。
天牢和阴牢其实没什么区别,一个在上界、一个在魔界而已,一样的阴冷、空气里一样充斥着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还有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神神叨叨的低语。
重活两世,前世自己打上九重天,在天牢里关了不少仙官,天牢里有什么刑具他也是一清二楚,今生位置互换他成了里面待宰的那位,后卿忍不住感叹果真风水轮流转....
后卿拿袖子扫了扫,坐在了杂草堆得姑且能叫做床的地方。
不知道端午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让他去找许如星,不要去找蓝浅,蓝浅那个人浑身透着冷漠,是不会管他的。
上辈子就算蓝浅是奉命卧底在毓庆宫,毕竟拜了一个师尊,自己是他的亲师弟也不曾见他有些许宽容,现在他算是药神殿的人,凭什么来救他呢?
后卿正想着,天牢的门就被粗暴的打开,狱卒带着粗重的手铐进来将后卿双手扣住,后卿明白,这是要开始审他了。
一路被拖着,狱卒的力气实在是大,拽的后卿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就被一脚重力踹到小腿,逼他跪下。
后卿抬头,所谓的天家公堂,左右琳琅满目的刑具,正上方明镜高悬的匾额,案上的签筒、醒木,以及主位坐的太爷,这配置和凡间也差不多。
“堂下何人?”堂上的太爷发了话。
“福生。”
“看你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谋害仙君。”说着看了眼狱卒:“把纸给他,写个认罪书吧在画上押,该收监收监,该行刑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