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别过头,傲娇的说道:“当真是多变。”
“少扯口舌,还是赶快寻找出路要紧。”
“明明是你,怎好意思倒打一耙?”
他拿出了随身的火折子,仔细的抚摸四周的墙壁。
“地下呼吸通畅,一定有通风口。”
二人用身上仅有的利剑打磨了半天,终于,“砰”的一声,岩石臂骤然坍塌。
他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道阳光射到了脸上,分外柔和。
然而眼前之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一个直径为三尺的圆形大铁炉斜歪拉垮的躺在地上,上边儿悬挂着断碎的铁链。
四周桌椅瘫倒在地上,满地都是七零八落的脚印。
顾清宇捂着嘴巴大胆的揣测道:“哇塞!这夏阁老病得不轻啊。”
“这么大的铁炉,是炼药还是要坐化飞升啊?”
“下去吧。”
就在他们跳出洞口的那一瞬间,骤然失去平衡。
洞口的碎石朝着他们砸去,一时间只听得轰隆作响。
尚未站稳的顾清宇被一颗硕大硕大的小石头砸中了,殷红的鲜血浸湿了衣襟。
“救命!”
裴言澈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抓紧我!”
两人面对面抱着彼此翻滚几圈儿过后,跌在了角落里。
看着满脸是血的人儿,裴言澈慌乱的摇晃着他的胳膊,“顾清宇!”
“死在我后头还好,死在我前边儿,我一定把你从地狱给挖出来,日日烦你。”
“醒醒!”
“咚”的一声,一颗巨石砸下,裴言澈会觉得后背的肋骨折了几根儿。
他握紧了顾清宇的手,也好,不至于孤独。
随后,眼皮子沉沉的闭上了。
偌大的石子不断砸下,直到洞口完全被毁灭,甬道也随之坍塌。
无论是甬道,还是炼药房皆被埋藏在下。
韶关太守坐在书房里,眸色幽幽的看着笼子里那只活蹦乱跳的信鸽。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桌子上的密信上:一切终该入土。
“入土吧,再过个几年,化为乌有。”
“又有谁会记得?”
夏夫人还魂,夏阁老府邸突然坍塌,早已经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街市上人心惶惶,更有甚者,竟然将夏家灭门和此次天灾连在一起。
夏阁老冤情感天动地,引得人神共愤,这才招致了灾祸。
大批的百姓聚集在韶关府衙门口,群情激奋,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大人,还夏阁老一个公道,还百姓们一个安生吧。”
“是啊,夏阁老慷慨仁义,乐善好施,大好人啊!”
人群中一个穿着棕色粗布麻衫、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挥舞着手臂。
“对,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洪水不过是给我们的警告罢了,再这样下去,哪儿承担得起?”
“请大人做主!”
韶关高太守急的来回踱步,望着“咚咚”作响的大门不停的叹息。
他大声的呵斥道:“快!一定要顶住!”
这时,有衙役从后门慌忙的跑了过来。
“大人,大事不妙啊!”
“什么?”高太守没好气儿的问道。
衙役低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王爷、王爷他......”
高太守一个趄蛚,健步冲到了衙役的身边儿,紧紧地拉着他的胳膊。
“王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