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海在鬼判官对面的卡座里坐下,把手里的《溯州晚报》,顺手放在台几上。
“请问,你是第一次来MASK舞厅吗?”
欧阳海没有想到面具上还携带电子变声装置,自己的声音就像一个十岁左右还没有变声的男孩。
“不,这是我第二十八次来MASK舞厅!我看你倒像是第一次!”鬼判官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只是让人觉得异常尖细,就像古时候的太监。
“不,我是第二十六次!”欧阳海按照接头用语回答。
“呃,你比我少三次。”鬼判官同样也是按照接头用语回答。
欧阳海听到对方如此回答,就递给对方一张照片。
鬼判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期限?”
欧阳海:“越快越好!”
鬼判官:“两个月十五个比特币,一个月二十五个比特币,半个月五十个比特币,一星期一百个比特币!请选择!”
欧阳海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一个比特币大约价值二十万元人民币,如果选择一星期,他得付给对方二千万。他当然想一周之内解决问题,可是代价太高了,他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月,五百万人民币,他咬咬牙还可以拿得出来。
鬼判官拿出一个卡片,他告诉了欧阳海,把二十五个比特币存进个账户,从他足额存进比特币的那一天算起,三十天之内,黑寡妇必定圆满完成客户交给的任务。
欧阳海离开MASK舞厅的时候,由于过度紧张,不仅手心里沁出了汗,而且脊背上的冷汗把衣服都溻透了,被冷风一吹,感到冰冰凉。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靠,自己把比特币如数存进了对方的账户,如果黑寡妇不是做掉自己要求做掉的人,反而悄悄把自己做掉,他们不是一样能得到钱吗?想到这里,欧阳海就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好像一把带着寒气的钢刀正砍向自己后脑勺。靠,大名鼎鼎的黑寡妇不会如此没有职业道德吧!随即他心中一凛,既然自己沾染了黑组织,还有回头的可能吗?不管前边的道路多么崎岖坎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欧阳海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患得患失地回到了家。他看了看墙壁上石英钟,时针和分针恰好在11点的位置重合。
欧阳海简单洗漱之后回到卧室,发现庞小蓓已经背对着自己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欧阳海觉得自己的头颅被身后之人一刀给砍了下来,怪异的是自己并没有死去,离开躯干的头颅竟然还能睁开眼,清晰地看到砍死自己的人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鬼判官,欧阳海惊恐地张口大叫……
欧阳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好好的睡在床上,只是大汗淋漓,把睡衣都湿透了,黏腻腻地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可能,自己在梦中真的喊叫出了声,把熟睡的庞小蓓也惊醒了。她打开床头灯,细心的用毛巾给欧阳海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做噩梦了?不怕,有我在呢。”庞小蓓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丈夫欧阳海,一边细心的把丈夫的头颅揽在自己两个结实挺拔的乳房之间,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像一个母亲在哄睡自己的孩子。
自从女儿女婿帮忙打理建筑公司的事宜,庞永年清闲了许多。没有重要的事情,他很少去建筑工地实地察看。
这天,庞永年接到老刘的电话,约他到一个叫“丝路花雨”的茶室喝茶。
老刘叫刘红贵,比庞永年小两岁,老家刘韩庄和庞永年的老家覃店村相隔不到一千米。两人在初中和高中都是比较要好的同学,只是,刘红贵高中毕业考上了省公安专科学校,后来成了溯州公安局刑警支队的一名干警,而庞永年高中毕业后却高考落榜,跟着堂姐夫到溯州市建筑公司当了一名建筑临时工。
两人的情谊进一步升华,是在刘红贵参加工作五六年之后。
那年,刘红贵的女儿刚刚三岁。刘红贵夫妇先是发现女儿白嫩嫩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块块紫红色的瘀斑,还发现女儿牙龈、口腔也时常出血,而且鼻子很容易破,一旦破了,鼻血还不容易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