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小蓓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被结结实实绑缚在一根粗大水泥柱子上。一个头顶留着毛刺,两侧剃着闪电图案,鼻翼上打着亮闪闪鼻钉,胳膊上纹了一条不知道是龙还是蛇的小混混,正把一瓶矿泉水淋在自己脸上。正是受到凉水的刺激,庞小蓓才从昏迷状态下清醒了过来。
“喂,知道为什么把你弄到这里来吧?”
见庞小蓓醒了过来,一个染着五颜六色犹如五彩山鸡头发的小青年,用左手拍了拍庞小蓓的右脸蛋,又用右手锋利的匕首,蹭了蹭庞小蓓的左脸蛋。受到匕首寒气森森的侵袭,庞小蓓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应激性抖动了几下。
顶着一头五彩山鸡毛的小青年张开大嘴“哈哈”仰天狂笑,那花花绿绿的脑袋不停地前后左右地摇晃,两只耳朵佩戴着两只金灿灿大耳环,也随着他摇晃的脑袋不停地晃动,几只泛着红光的麻子,也随着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
庞小蓓已经看穿了这几个小混混儿的心思,不过是受了唐嘉忠或门庆喜的唆使,来吓唬吓唬自己,给自己添添堵罢了。如果真想要自己的命,他们早就会制造交通事故,让自己车祸身亡了。用交通事故杀人,是逃避法律制裁最容易最有效的方法。他们不会愚蠢到放着最好的办法不用,而采取这种最蠢笨的方法。
庞小蓓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表情夸张的混混儿,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嘲笑的表情。
“小娘皮,匕首划破了脸蛋,可是会留伤疤的哟!”五彩山鸡又用匕首在庞小蓓脸颊上蹭了蹭,“好好想一想,今后自己该怎么做!”
这一点庞小蓓倒是没有想到,如果在自己脸上划两刀,不知道算是轻伤还是重伤,即使警察逮住这几个混混儿,也不知道能判他们几年。
“你们打算让我怎么做?”
这是庞小蓓被绑架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今后,在监理项目的时候,灵活一点儿,该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学学人家都是怎么监理的!”
五彩山鸡见庞小蓓害怕妥协了,便开始给庞小蓓上课。
“你们要对哪个项目进行照顾?说具体一点!总不能所有项目都照顾吧?”
庞小蓓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他们绑架自己,不露痕迹的给五彩山鸡下了一个套。
“你不就是监理东部医疗中心一个项目吗?”五彩山鸡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改口,“所有项目,你都要照顾!我们可不是仅仅为一个老板服务!”
“请你具体说说,在哪些方面给予放宽照顾?“庞小蓓已经摆脱了最初的害怕紧张,她发现给绑匪挖个小坑,看他们拙劣的表演,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五彩山鸡翻了翻白眼,心想“我特么的又不懂建筑行业里的事儿,老板又没有交代,我特么的知道哪方面需要照顾?”
就在五彩山鸡踌躇之间,毛刺匆匆跑到他跟前,附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几句,五彩山鸡脸色很不好看。
庞小蓓看得出,两个绑匪有点慌张,他们这是打算要逃跑。
果然,两个家伙都在慌忙收拾东西,准备撤离现场。
“小娘皮,这次就饶了你!如果你回去继续外甥打灯笼——照旧,下次再落到我们手里,可就没有今天这么便宜了!”临走前,五彩山鸡还不忘记恫吓庞小蓓一番!
不到五分钟,一辆闪烁着红蓝两种光芒的警车就停在废弃车间的大门外。
还没有等警车停稳,刘红贵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蓓蓓!”刘红贵一边用手电往车间厂房里照射,一边焦急地呼喊着庞小蓓。
“刘叔叔,我在这里!”庞小蓓见到亲人,鼻子发酸,喉头哽咽,带着哭腔答应。
刘红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庞小蓓衣冠完整,也没有外伤,一直紧提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下来,连忙帮着庞小蓓解除绑缚在她身上的绳索。
万勇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举着手电筒在周围仔细勘察了一遭,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来到庞小蓓和刘红贵跟前。
“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刘红贵问道。
“没有!”万勇转头看着庞小蓓,“小蓓,你看清歹徒的面貌了吗?能不能说说他们的特征?“
庞小蓓于是就把两个歹徒最显着的特征说了一遍。什么毛刺发型、闪电图案、纹身、鼻钉,什么耳环、麻子、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等等。
“除去这些,你记住歹徒长什么模样吗?”万勇问道。
庞小蓓摇了摇头。
“歹徒身高大约多高?“万勇又问道。
庞小蓓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歹徒多大年龄?”万勇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