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觥筹交错之时,轻歌曼舞之际。
后厦王冷冷地开口。
“前些日子,天上出现双日凌空的异象,不知众方国,可曾注意?”
殿上众王一时停下手中动作,不明所以地望向后厦王,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后厦王的目光,又落到了玄熵王的身上。
“久闻玄熵的占星之术,颇负盛名,不知玄熵王对此事,可有什么见解?”
玄熵王迎上后厦王的目光,淡然开口。
“这……玄熵星女对双日凌空一事,也是不甚了了,吉凶未知。不过据星象显示,神州西南方的下荒境内,恐生出动荡灾祸。”
“呵……西南的下荒境……”
后厦王玩味一笑。
“横竖昆吾王也不在这里,自然是由你怎么说都好。”
“王上,不知此话何意?”
玄熵王察觉到后厦王话里有话。
后厦王让人将龟甲呈到玄熵王面前。
“这龟甲卦象上显示,东南方向,有人将称霸天下。玄熵王,你作何解释?”
“这……”
玄熵王一时无言以对,又看着施韦王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中明白了几分。
难怪那日施韦派遣使臣前来,着急忙慌的要与玄熵联姻,原来是这个目的。
“还有,本王明明下令,各方国献上一百人牲,连领地最为狭小的施韦都凑齐了,怎么就你玄熵,只献了七十四人前来?”
“右林境中并无战俘,牢中囚徒,也只有这些数目……”
“去年本王说过,要你玄熵送上一头锐牙小象。这个东西,难道也拿不出来么?”
后厦王语气步步紧逼。
“依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本王放在眼里!来人!”
后厦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殿中突然出现许多军士,将玄熵王和玄履团团围住。
“住手!”
玄履连忙挡在玄熵王身前,大声质问后厦王。
“当着众方国的面,后厦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属国的么?”
“属国?玄熵何曾将自己当作属国了?”
后厦王冷冷地反问。
“依我看,玄熵早就想取而代之了吧?”
“你血口喷人!”
玄履气得咬牙切齿。
“好,既然众位方国的王上都在这里,若是有人为玄熵王鸣不平,认为本王这事做得有失公允,大可站出来。”
后厦王好整以暇地说道。
殿中顿时一片冷寂。
竟是一个开口为玄熵王辩解的人也没有。
玄履求助般望向有穹王,可就连他,也是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履儿,别说了。”
玄熵王低声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其他方国也都只是想要自保而已,不会有人帮我们的。”
玄履听了这话,不由得心灰意冷。
“将玄熵王羁押入念室,等候发落。”
玄熵王听了这话,眼中却是毫无惧色。
“王上既然要发落我,我束手就擒便是。只是我有一事,要请求王上。”
“说。”
“稚子玄履,懵懂稚嫩,还请王上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放他一条生路。”
“父王!”
玄履听了,脸上一惊。
“孩儿要与父王待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履儿,别胡闹!”
后厦王看着这父子二人,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好一个父子情深。好,本王答应你,网开一面,饶过你的儿子。不过嘛……”
后厦王话锋一转。
“他得呆在这里,亲眼看着你人头落地,才能离开。”
“你!”
玄履闻言,自是愤恨不已。
竟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王遇害,而无能为力。
这后厦王,好歹毒的心肠!
玄熵王被军士押送到钧台关押。
玄履则被押送回了行馆,房间外头派了军士看守。
护送玄熵王前来斟寻的玄熵护卫,早已被秘密斩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