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你,还需要理由么?”
又一块碎石透过囚车的栅栏,稳稳地击中了那个酒鬼。
“妈的,你这臭小子,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
酒鬼怒气冲冲地来到囚车前。
“你有本事,进来打我呀?”
玄履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又将更多的碎石扔在酒鬼身上。
酒鬼怒不可遏,双手抓住囚车的栅栏,猛烈地摇晃着。
“干什么!干什么!”
后厦军士转身回来,看到囚车边上多了一名酒鬼。
“活腻歪了,是不是?也想去斟寻修宫殿,是不是?”
后厦军士拎着这酒鬼的耳朵。
“哎哟,军爷,小的不敢。实在是这奴隶太遭人讨厌,小的这才……”
“赶快滚!耽误大爷我做事!”
后厦军士高举起鞭子,作势要赶走这酒鬼。
酒鬼却从腰间掏出鼓鼓的布囊。
“军爷,我……我给您贝币,您将这个奴隶……让给我。”
后厦军士接过布囊来掂了掂,又瞥了玄履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这么多奴隶,少他一个,不打紧的。这贝币……军爷留着买酒喝。”
“好吧,看你是个实在人,我就成全了你。”
后厦军士大手一挥,打开囚车,将玄履推到酒鬼面前。
“他是你的了!”
酒鬼从后厦军士手中接过镣铐的钥匙,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马蹄声起,尘土飞扬。
酒鬼醉醺醺地走到玄履面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你这卑贱的奴隶,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玄履低垂着头,跟着酒鬼踉跄的步子,慢慢在路上走着。
前方的道路旁,有个巷口,似乎连通着一条小巷。
玄履飞快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路上零零散散有些行人。
似乎没人在意他俩。
玄履眼中厉光一闪而过,一下举起戴着镣铐的双手,从那酒鬼的头上方穿下去,就势用手腕锁住了那酒鬼的脖颈。
“唔……”
酒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袭击,死死攀住玄履的双手。
喉咙被紧紧勒住,却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玄履就这样倒退着步伐,将酒鬼拖入了小巷之中。
这是一条狭窄幽暗的巷子。
酒鬼拼命挣扎着,却仍然不可避免地被拖到了巷道深处。
玄履顺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酒鬼双手拼命拍打着玄履的手臂,双腿在地上胡乱蹬踹着。
玄履附身到酒鬼耳边,轻声笑了。
“我的马匹和行囊,你还用得习惯么?”
那酒鬼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忽然间想起,那日,自己在陶城中,似乎是抢了一名外乡人的马匹行囊,还与同伙将那外乡人打了一顿。
酒鬼瞬间明白,这外乡人,正是身后死死锁住自己喉咙的玄履。
酒鬼挣扎得更厉害了。
玄履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看来,你还没忘啊。这样也好,省得你死得不明不白的。”
玄履眼中杀意顿现,双手手腕同时发力。
只听得“咔嚓”一声,酒鬼的脖子,如被风吹断的枝干一般,无力地垂到了一边。
玄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指伸到酒鬼的鼻子面前,确定他没了气息,便翻找出钥匙,将手脚的镣铐都一并解开。
手脚除去了束缚的枷锁,自然是轻松不少。
玄履又俯下身来,将那酒鬼的衣物扒拉下来给自己换上,又将尸体拖到暗巷深处,掩藏在杂物中间。
换了装束,又带着从酒鬼身上搜罗来的贝币,玄履走到街市上,买了些食物充饥。
玄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环顾四周,心中暗暗思忖。
留在这陶城之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那酒鬼的尸体,虽是暂时掩藏在暗巷里,也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再说了,这陶城毕竟是后厦的领地,若是自己玄熵王子的身份被暴露,那可就麻烦了。
自己还是要想个法子,早点从这里脱身才好。
玄履又咬下一口卷饼,在嘴里慢慢咀嚼着,眉头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