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景渊给沈宴倒了茶,两人自是客气一番,沈宴也不绕圈子…
“殿下,我妹妹刚从月城回来有些时日,我想着还是同你说说…”
“坦白说,小丫头告诉我,殿下很讨厌她,若是如此的话,这婚事…”
景渊喝茶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还没想明白呢,她倒是拒绝的挺快…
“我已同父皇说过了,但父皇执意如此,何况我并不讨厌她…”景渊挑眉道。
“殿下,你不知道这些年这丫头的脾气秉性,她娇纵惯了,不懂规矩,但殿下身份尊贵,我怕殿下总有纵不了她的时候…”沈宴直言道。
“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总有一日会登上高位,后宫佳丽三千,念念她肆意惯了,我也实在不想看到我妹妹受委屈…”沈宴直说道。
“沈宴,她若是愿意进宫,我自是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殿下,我是认为她不适合在宫中…她比小时候更不听话更娇纵了…”
“所以是她让你找我开口的吗?”景渊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分。
“不是,是我听她说你并不喜欢她,若果真如此,便想着请殿下自己同陛下说说…”
“也不瞒殿下了,她在家里哭鼻子了…”
“这婚事殿下若是无意能在陛下那帮忙说说看,自然也省得她这么闹腾的人来扰了殿下的清静…”
景渊下意识地皱眉道:“该说的已经说过了,此事已成定局,你且让她安心等着择日进宫…”
沈宴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妹妹进宫这是没得商量了,回去这丫头又该哭唧唧了…
沈宴前脚一走,景渊就一个人站在夜色里吹了很久的冷风…
春日宴躲着他,赐婚也不乐意,人人都巴不得的事情,她倒是躲得挺快…还哭鼻子了?一别七年,想来她如今是一点也不惦记他了,心里闷得慌…
很快,皇宫为太子妃下的聘礼送到了丞相府,沈丞相的脸满是担忧…
聘礼很是隆重,而景太子的护卫从众多聘礼中打开了两箱子金灿灿的金子和元宝…
找到了锦盒和木盒子对沈念说:“太子妃,这是殿下单独给你的聘礼…”
一向想要堆金山的沈念望着金灿灿的箱子没有看,倒是一眼看到了木盒子里的风筝…
那是她六岁的时候和景逸哥哥一起放风筝,风筝被挂在宫墙上…
那时她哭唧唧地说:“景逸哥哥,你看连风筝都逃不出去了…”
风筝这么多年被保存的很好,还重新上了色,漂亮极了,像是一泉清流,晃动着她的心…
皇宫的聘礼是沈丞相在忙活着,沈念是不敢动的…
但是太子的聘礼是单独给沈念的,景渊单独给的聘礼小姑娘一件不留倾数退了回去…
想起那光风霁月的身影,小姑娘觉得好看也没用,阴晴不定的,她才不要被接进宫学规矩还讨人嫌,于是三更半夜扛着小包袱,又悄悄踏上了月城之路…
开玩笑,六岁就被他赶出宫了,仔细想想也就剩那么一丢丢的挨骂情义,他那么容易变脸,哪里还有值得她去宫墙被关着的情义…
反正婚是退不了了,大不了等秋日她再回来,现在不跑肯定会被接到宫里学规矩的,她又不傻,才不要任人摆布…
景渊的暗卫告诉他,他的太子妃三更半夜背着包袱好像要跑路了?!
望着被退回来的风筝,景渊知道这丫头是个记仇的小姑娘,可是他堂堂太子,难不成还得去哄她?想起她哭唧唧的模样,他不由地觉得心口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