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越来越多聚过来，里头可能还有熟面孔，宋锦羽咬牙，就在那几个字要艰难挤出口的时候，工作人员过来了。

他小心把药油递给顾尘寰，后者接过，本来想给宋锦末抹药，却又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他的心口，软软地扫过。

他垂眸，看着宋锦末掀起他的西装外套，一双浅灰色的兔耳朵轻轻晃动着，垂着脑袋不敢看人。

顾尘寰感觉到空气中弥散的茉莉花香的信息素十分不安，似乎在面临着莫大的恐慌和害怕。

他沉默了一瞬，同工作人员道：“麻烦帮我清个场。”

工作人员也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生怕他就方才自己吃瓜看戏的事情投诉自己，立马殷勤上前，将其他的客人请出去。

好在其他人也知道惹不起顾尘寰，听到他这么说，自然地就离开了。

顾尘寰轻轻揉了一下宋锦末的兔耳朵，示意人把耳朵收回去，“别怕，我在这儿。”

宋锦末之前吓得什么都忘了，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于是他第一时间选择了躲进顾尘寰的怀里，耳朵不受控制地蹦出来。

这会儿被揉了一把，耳朵有些敏感地扇动了两下，似乎也意识到了场合不对，立马把兔耳朵收回去了。

宋锦羽看着顾尘寰突然把人清场了，一时间有些疑惑。

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他刚刚要道歉后者就叫人清场，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吗？

宋锦羽咬咬唇，忍不住看了顾尘寰一眼。

其实，他也并不是完全对自己冷漠无情的对不对？

顾尘寰替宋锦末擦着眼泪，又哄了两句，后者才慢慢平静下来。

顾尘寰按住他的肩，让人坐在椅子上，柔声道：“我给你抹点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宋锦末点点头，顾尘寰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总能让他感到安心许多。

顾尘寰听到宋锦羽那边没动静，转头看他一眼，正好看到宋锦羽含情脉脉欲言又止的眼神。

顾尘寰微顿，有些不解。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喜欢，自然能看懂对方的眼神，只是他不太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让对方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他紧绷着脸，神情冷然，“你的道歉呢？”

宋锦羽面上有片刻茫然，又看到顾尘寰眼底没有半分温柔，顿时有些慌乱。

“我......”

宋锦羽见围观的人走了，又想抵赖，索性拉宋锦末下水，“哥，你快跟尘寰哥说，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场误会。”

只要宋锦末还在乎自己在顾尘寰眼中的形象，自然就会“大度”地不再追究。

可宋锦末显然不那么想，他本来有些害怕宋锦羽，现在仗着顾尘寰在，他又气呼呼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你欺负我，骂我、还想打我，我讨厌你！”

宋锦羽有些震惊，宋锦末现在真是胆肥了，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不知道，宋锦末就是兔仗人势罢了。

他还想反驳什么，顾尘寰却已经耐心告罄，“我不想说第三遍。”

宋锦羽见旁边两个同伴也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心中又屈辱又含恨，只得对宋锦末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