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商淋坐在竹林赏月，而在一旁的南风牧正拿着一根木棍练剑。

南风牧每挑起一个动作，一股微风就给他应答。

虽是木棍，却不失风雅。

许久，商淋就喊停。

“过来喝茶。”

南风牧笑着跑过来，碎发下的眸子弯弯的。

“师尊，你教的招式天玄派都没有，是师尊自创的吗？”

商淋青丝微微吹起，他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样扑动明亮。

或许是想起往事，他的眸子盯着茶杯里的茶叶浮动，那明眸好似沉淀的白月。

“算是吧，但多数是一位友人教的。”

友人?

是了，师尊活了几百年，交友无数也不在话下。

南风牧又笑道:“师尊既是我的良师也是益友。”

这几天相处，他能知道商淋是个什么样的人。

商淋嗤鼻一笑，“还真是单纯。”

南风牧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师尊，我六岁送到天玄派，之后我就没经历过人间疾苦，但我相信人间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

商淋抬眸盯着他那白皙的脸庞，还有那发自内心的的真诚，这真是让人感到一阵唏嘘。

只提六岁之后，却不提六岁之前。

这样一个小炮灰真不该被这肮脏的世界所染。

“南风牧，我问你。”商淋变得严肃起来，“若是平庸一辈子待在清风山到老，你愿意吗？”

南风牧对上那双漆黑又淡漠的眸子，心中不禁一阵紧张，但回答却异常坚定。

“不愿，我想强大起来去看这大好山河。”

商淋轻轻勾唇，“很好，那现在去练剑。”

“是！”

一风一剑，二茶二人，一切都安好。

月光洒在竹林里的一切，洒在少年身上的那股韧劲，洒在白衣身上的清幽。

唯清风与你。

不知过了多久，商淋就困了，自个靠在竹排上眯了眼。

待一股凉风吹过，南风牧才看到商淋睡着了。

他轻步走过去，轻轻喊道:“师尊?”

他蹲在商淋面前，看着谪仙的白衣。

心道，师尊的皮肤很白，在月光的照耀下就更加白皙了。

闭上双眼就感觉很乖，不，平时也很乖。

不知不觉中，他看了许久。

在凉风的袭来，他才反应过来要去屋子拿张毯子。

南风牧一直都是轻手轻脚的，不敢打扰到商淋，就连盖上毛毯也是小心翼翼的。

这一晚，他更是守在商淋身边，一页一页地翻着商淋给他的书。

“哈欠——”

商淋是被凉冷醒的。

他看着身上的毛毯，不禁疑惑一番，然后看到旁边看书的乖孩子，更是哭笑不得。

“师尊醒了？”

商淋摸了摸鼻子，轻嗯一声。

他伸了伸懒腰，看夜色不晚了，道:“回去歇着吧。”

“好。”

月光下，商淋看着小徒弟那漆黑的眸子的倒影，轻声说:“南风牧，你眼睛好漂亮。”

很清澈，很纯。

听到师尊夸他，南风牧脸色微红。

“谢谢师尊。”

商淋轻笑:“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呢？”

“师尊笑起来也很好看。”

商淋微愣。

妈呀，小徒弟太可爱了。